男子身材偉岸的身影背對著她,仍舊孜孜不倦的吹著簫聲,餘音回蕩在山莊內,一圈一圈的盤旋著,緩緩的沉澱中,沉到最深處,顯得茫然蒼涼,又充滿了悲苦難忍。

半響之後,男子放下蕭,聲音冰涼,毫無溫度,言簡意賅道:“在狗皇帝眼裏一個女人的生死算什麼。”

“據可靠消息透露,這個女子可是宛蘭國的公主,是兩國交好的信物,一但這個女子死於非命,宛蘭王肯定向大王朝發兵,可如今內憂外患,大王朝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和兵力對付蠻橫強悍的大宛國。”

男子這次饒有興致的悠悠的扭過頭,望向坐立在地上的嫣兒,眸子滿是嗤之以鼻的鄙視,神色輕蔑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沒想到還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曆朝曆代,都是美人毀江山,這狗皇帝也是個風情萬種,貪戀美色之徒,用姑娘你的美色去勾/引狗皇帝上鉤,絕對沒有問題!”

嫣兒仔細的端詳著他,烏黑的頭發一泄而下,麵孔絕美絕倫,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外表看起來放dàng不羈,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渾身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整個人俊美的無可挑剔讓人暗暗驚歎。

如果沒有聽過他的簫聲,對於他如此輕浮的話語,她會理解為他必定是個浪蕩子,可他的簫聲如此的淒涼悲痛,想必經過世人無法忍受的磨難,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同情和感慨。

男子麵色沉重的望向美人,命令道:“紅玉,你去給那狗皇帝飛鴿傳書,讓他今晚子時獨身一人前往渡河山,否則,如果失約今晚就是狗皇帝愛妃的死期。”

嫣兒一聽急上眉梢,想了想,篤定道:“你們別白費心機了,皇上三宮六院佳麗三千,怎麼會前來救我。”

男子邪笑一聲,故意羞辱道:“如果狗皇帝不前來救你,本公子倒願意與美人花前月下共度良宵,真可謂春宵一刻值千金!”

紅玉一聲命下,兩名黑衣男子將把她拉走,男子走到前麵的河邊,滿腹心思的將蕭放在嘴邊,禁錮眉頭,愁容滿致的吹著淒淒涼涼的蕭音。

紅玉擔憂道:“杜公子,真的執意這麼做嗎?一旦計劃失敗,我們就將成為朝廷通緝的要犯,就再沒有回旋餘地了。”

男子緊握拳頭恨不得將手裏蕭捏碎,沉重的好似重鐵般得放下蕭,怒氣滿麵道:“十年苦心經營,就是為了這一天,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害我杜家滿門抄斬,所謂父債子還,不殺那狗皇帝,我誓不為人。”

杜雲每每想起那場血腥雨就半夜驚醒,他杜家幾十人口就為了文字獄不分青紅皂白的而被滿門抄斬,這樣的血海深仇無不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不報家仇,父母在天之靈難安。

他從小本是江南大戶人家的富紳子弟,過著無憂無慮家底殷實的生活,可卻被突如其來的父親的一篇文字而下獄被判為謀反大罪,遭受滅門之災。而他和妹妹被父母悄悄的藏匿起來,僥幸逃脫,十年來夜夜難眠,寢食難安,苦心學藝訓練這對武藝高手就為今日報仇雪恨。

“可一旦失敗,狗皇帝一定會發海捕文書,你們杜家隻剩你一根命脈,不可有任何閃失。”

紅玉從小就被賣到杜家為奴,但杜家待她如親人般,讓她陪同小姐一同學習琴棋書畫,大恩大德她一直記在心底,沒齒難忘,她不想看到杜家唯一的命脈就這樣斷了,更不想看到他鋌而走險,丟了性命。

他恨聲恨氣道:“你放心,舍妹隨著秀女已經潛入皇宮,隻要我們裏應外合一定會要了他的狗命!”

紅玉咬唇,既然勸慰不了他隻好拚著自己的性命去助他一臂之力,以報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