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道:“臣妾知罪!”

舍宇望向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心軟下來,牽著她的手讓她坐立在側旁,秀眉緊鎖,憂心忡忡的模樣,長籲短歎道:“如今朝野上下貪官汙吏風起雲湧,越發猖狂,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聯寢食難安,甚為憂心!”看了看她,“愛妃可有什麼良策?”

她頷首低語道:“曆朝曆代規定後宮嬪妃不得幹涉朝政,臣妾不敢妄加評論。”

他隨口道:“愛妃即可暢所欲言,聯恕你無罪!”

她在心底運量一番,直言不諱坦誠道:“臣妾以為,貪官汙吏在朝野上橫行霸道,官官相扶,是因為皇上蒙蔽聖聽,皇上為何不效仿前朝皇帝微服私訪,親自傾聽百姓們的心聲,體察民間疾苦,查獲貪官汙吏,殺雞儆猴,以儆效尤,自然會讓那些貪官有所收斂,望而生畏。”

舍宇心頭一震,沒想到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獨到的見解,既然和自己所思所想不相吻合,分毫不差,看來不愧是有勇有謀的宛蘭國王後的親生女兒,冰雪聰明,足智多謀。可他不喜歡過於機智聰明的女人,在他眼裏,女人隻要會侍奉聖駕,為皇家傳宗接代即可!

猛然拉著她的手往懷裏一帶,眸子頃刻變得陰森冰冷,順著她的臉頰撩起她的發絲,低沉道:“愛妃今日學得如何?聯可要親自驗一驗。”

她並未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明所以然的低頭細語道:“臣妾不知皇上所知何事?”

舍宇不耐煩的將目光鎖向春桃,厲聲道:“今日淑妃可曾跟皇後派過來的宮女好生的學習如何侍奉聖駕?”

春竹麵有難色畏畏縮縮的看了看嫣兒,不知如何應對,隨即咬唇低頭沉默不語,舍宇自然一目了然,用淒厲凶煞的目光掃向渾身發抖的嫣兒,將她的頭使勁往前按,低吼道:“愛妃你自己說?”

見她淚水簌簌而落哽咽不語,狠狠用力的掐住她的兩腮,惹得她生疼,怒氣平白無故的又增添了不少,暴怒道:“聯在跟愛妃說話,怎麼愛妃聽不懂嗎?”

嫣兒被她突如其來的憤怒嚇得膽戰心驚,剛剛還平易近人,如今就暴跳如雷,殺她個不知所措,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不懼怕和恐慌。

杜月知道情況大為不妙,見舍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霾恐怖,而嫣兒被嚇得臉色煞白,不知如何應對,靈光一閃,笑嘻嘻道:“皇上乃大王朝的天子,威風凜凜,擁有王者霸王之氣勢,天下臣民無不折服畏之,而娘娘乃一介女流之輩,天生嬌貴纖弱,自然也不排除在外。”

她知道前朝宇太後橫行朝野,掌管朝政大權,而先帝隻是有名而無實權的傀儡皇帝,而被廢除太子之位的皇浦舍賢是前朝宇皇後所生,因此,宇太後為了宇氏繼續掌權,先帝曾三番五次的想廢除太子舍賢,可都遭到宇太後強有力的反對,後宇太後當權三十載之後去世,先帝才如願以償的廢除舍賢,重新立舍宇為太子。因為先帝知道舍賢是貪圖享樂,花天酒地之徒,難以擔當此任,不想自己皇浦家族的江山再次受宇氏掌控。

當今皇上自然忌諱後宮嬪妃幹涉朝政,甚至有狼子野心想獨攬財政大權,而嫣兒雖然聰明機智,可卻不懂得察言觀色,揣摩聖意,性情過於坦率自白。

此番話語的言外之意,就是向皇上表明嫣兒隻不過是個膽小如鼠,弱不禁風的女子,怎麼能跟臨危不亂,氣勢逼人的宇太後相較,更沒有宇太後的狼子野心。

舍宇鬆開手,麵色恢複正常,將目光移向她,沒料到這個皇宮內院還有如此明聖意之人,讓他眼前一亮,打量道:“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