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猢猻已保唐僧取回真經,還成了佛,佛身外無物,舍棄一切而無染著,照理也該把四寶如數還給四海龍宮了。你說是嗎?”敖湃道。
“不是說是四海龍宮把四大寶物送給那個猢猻的嘛。”靈感大王奇道。
“怎麼會呢?這些奇珍尋都尋不來,誰還舍得送人呢?當年明明是那猢猻擅闖龍宮強索去的,他自己當時都說是借去用用。如今成佛都不知多久了,還不見歸還,這不是口是心非,耍賴皮嗎?”敖湃道。清清聽著雖覺刺耳,但也不好說什麼。
“原來如此。光憑此點,也就知這猢猻為人了。”靈感大王道。
“我因極討厭該猢猻,也知它會偶爾來看我師父。但我從來不見它,所以也就沒有留意過它的行蹤。”靈感大王道。
敖湃、清清一聽,臉上也掩不住一絲失望。
“放心!二位放心!以後我會留意此事。如有它的行蹤,一定火速相報。下次在家裏看到它,一定找它評評理兒。佛門是講理的,非逼它把四大寶物還給龍宮不可!”靈感大王忙道,深悔自己當初竟沒有留意一下。
敖湃大喜:“靈兄如此仗義相助,不虧我們相識一場。如此早晚就能知道這猢猻的行蹤了。”
“這事兒包在兄弟身上。”靈感大王底氣十足,當仁不讓。他知道齊天大聖不能把他怎樣,何況又是他占著理兒。
清清道倒是在想:這靈感大王對師父觀音菩薩如此崇敬,卻不能相容師父的至交。縱使是神仙精怪,其性命都難測難言如此,何況其他?
三位用完正餐,稍許享用了一些餐後仙果和甜品,又小坐了一會兒。靈感大王粗中有細,不便打擾敖湃和清清的二人世界,便借故先行離去,敖湃則約靈感大王日後再往北海相聚。
敖湃付了飯錢,和清清一起出了餐館。剛踏出門口,“倏”的一下,二位頭頂上不高不低地就自行出現並遮上了一把無柄油紙傘。原來不知從何時開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天街上已下起了毛毛細雨,整個街景更為清新蒼翠。兩位少不得又對天庭的別致大讚一番。
兩位再一望,隻見天街上到處都懸空籠罩著無柄油紙傘,而兩兩相接、緩緩移動的對對雨傘也不在少數。
“清清,現在倒早不晚的,你說一會兒我們去天街劇場聽天樂、賞天舞呢,還是去觀天影?”敖湃道。
“我改變主意了。隻要你陪我走走就好。”清清柔聲道。
“好啊。然後呢?”敖湃道。
“然後……沒有然後。下次我們就在‘不見池’相會吧。”清清略一沉吟道。
“不見不散,有始有終。如此尚好,正合我意。”敖湃讚道。
清清把手伸出傘外,偶爾有幾滴小雨沾到手上,一種潤潤的感覺。
“敖湃,雨一點都不大,不用雨傘都可以。”清清喜道,向上一揮手,那無柄油紙傘便自行消失,再一揮手,把敖湃頂上的油紙傘也取消了。
“果然雨一點都不大,不會濕了頭臉和衣裳。”敖湃張開雙臂興奮道,和清清雙目注視著。
清清雙目眩出金光,接著“錚錚”作響,周身從下到上迭次密置龍鱗,一層一層泛著光芒,瞬間便現出龍形真身。敖湃也是心照不宣,同時與清清一起,現出了他的黑龍真身。
“哇”一聲,敖湃噴出了金龍珠,金龍珠瞬間大放光明,便即收光,隻在龍珠表麵一層籠罩著金光,同時冉冉升起。清清和敖湃也隨之雙雙盤旋而上,漸行漸遠。隻見天街上不時消失朵朵雨傘,有聲音在喊:“快看呐,二龍戲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