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爭執。
或許是時候加強自己對人格鬥術了……你邊走邊想,反應過來時,你已經踏進了岔路口左邊的小道。
就是有一點好奇,有一點懷念,想起了上次的遭遇。
小道邊躺著一個裹著破舊外衣的類似於流浪漢的人,坐著不多幾個同樣裹著衣物將自己的臉遮住一半隻剩下不太友好用眼睛看著你的人。
你有點後悔就這樣手無寸鐵進來這個危險的地方。
路過一個頓坐著人的麵前時,你頓了一下,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你的停頓,微微抬頭,伸手一把抓住了你衣服的一角。
“姑娘,不留下點買路錢?”
“……”
這家夥是故意的吧。你覺得你一時不知道怎麼戳穿他。
你索性在停住後,右手伸進便衣裏麵的衣兜,掏出了你的錢袋,一聲不吭遞給了他。
你這動作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抬頭看著你的側臉,你才慢慢轉頭看著他。
“你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麼?我覺得第一次遇見你時不是這樣啊,難道因為沒有槍所以底氣也沒了?”
“因為是你啊,沒必要吧。”
他的嘴角輕輕上揚,放開了你的衣角,並沒有接過你遞過去的錢袋,而是慢慢站起來,放下了投上的連衣帽,一臉淡笑看著你。
“喲,好久不見。”
“我覺得我們還沒那麼熟……”
你拿著錢袋的手沒有收回來,轉過身看著他說到。
“這次進來不是工作?”
“不是,”你淡淡回答,然後把手裏的錢袋硬塞進了他的衣兜裏,他臉上有一絲不自在的怪異表情停留,“我隻是散步進來看看。”
他看著你慢慢走到路邊一個不知道用了做什麼的木桶前坐下,似乎是想和他長談,略有點笑意。
“在憲兵團都畏懼的王都地下街散步?不愧是在利威爾身邊呆過的人。或者說,你應該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吧。”
你瞥了他一眼,看著他走到你旁邊靠牆站著。
你不否認自己過來這裏是有私人感情的。
因為遠離了調查兵團,你隻覺得,隻有這裏的人和事物,才能讓你找到一點還能和他們聯係在一起的東西。
尤其是利威爾兵長。
“想聊什麼,看在我收了你的買路錢份上,我陪你聊聊,但是你還是早點回去,地下街不是你能混的下去的地方。”
“我知道。”
你平靜接過話,你知道他接下來就會說,這裏的人都是肮髒的,而你的雙手還沒有被人類的鮮血浸染過。
你望了望上方永無天日的石壁頂,琥珀色的眼睛裏沒有一點光點。
“我好奇,你為什麼不向往外麵的世界?”
他輕哼一聲。
“你是覺得我應該和你認識的利威爾一樣,一定要去外麵嗎?”
你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我不確定他是自願出去的,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別的隱情,因為這裏沒人知道他的過去。”
你一直沒有吭聲,聽著他平靜地說著,你也知道,這家夥一旦開了口,就會把你想知道的東西都不自覺講出來。
“呆在這裏,至少我還能想辦法靠自己活下去……”
“靠我送的錢活下去?”
他瞅了一眼你,然後繼續。
“不過一旦離開了這裏,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以什麼方式去送死。有多大能耐做多少事,就這麼簡單。”
你始終注視著前方。
“總覺得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終於是注意到了你太過於平淡的反應,從一個人進來一個人來找他開始。
也注意到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的,似乎想要說通他,讓他對地下街上麵的世界抱有一絲幻想什麼的,他不確定你是不是有意的。
其實你希望他能這麼想。
至少以後不會讓他覺得太突兀。
“跟憲兵團混久了所以我有點不對勁了吧……”
你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從木桶上跳了下來,站定,理了理自己有些皺褶的衣服。
“我要回去了,這裏的空氣讓我……”
“不舒服吧,渾濁的參雜著下水道氣息的空氣。”
你停住了向前邁步的腳。
“隻是想起某個人在這裏呆過,心裏不舒服。”
然後繼續向前走。
始終隻留給身後的人一個背影。
“喂,利威爾是你什麼人,或者說,你是利威爾什麼人?”
你從來不敢回答這個問題,與其說你不確定,不如說,你真的不想知道,這個明明就和相關的話題。
你選擇沉默。
有什麼關係呢……
你在意的隻是那個利威爾兵長,隻是那個有他存在的調查兵團,其餘的,知道的太多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在等著回去而已。
如果有人,願意等你。
午後的陽光讓人慵懶地想要一覺睡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