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異地戀對久經磨難的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即使每天隻能視頻聊天也依舊親昵甜蜜。
在美國休整了幾個月後,Gideon和纏過來的秦明又踏上了世界環遊的旅程。俄羅斯的冰雪宮殿,瑞典的森林海,英國的倫敦之眼,法國的鄉村小調……他並非從未來過,隻是以往都是出於公事,為了破案幾乎沒有時間閑下來欣賞周圍的風景。
而如今,卻有人陪著他欣賞世界上每一寸的美景。
他們品嚐了各國的佳肴,並把絕美的景色拍下來,Gideon不寫犯罪學的課本了,他有大把的時間來寫遊記,秦明會默契地在他身邊端上一杯茶,然後為他的遊記選擇恰當的配圖。年輕的法醫眼光很好,他總是能從幾百張照片裏挑出最適合的一張。
Gideon有自己的儲蓄和退休金可以揮霍,然而秦明卻沒有,在他用完了手裏的錢之後,他隻能一邊旅遊,一邊重操舊業在網上接點編程的活兒幹——弗伊特就是這樣生活的。無論是弗伊特還是秦明,他們都非常聰明,這足以讓他們隨心所欲地過著自己想過的日子。
那時,他們在伊斯坦布爾的一家旅店裏,四處是微微烤焦的麵包香味,蔚藍色的陽台,還有陌生的語言,並不噪雜地在樓下想起。Gideon站在陽台上看著小巷子裏有當地婦女拿著剛洗好的衣服,彼此語速飛快地交流著什麼,偶然笑起來,毫不遮掩自己滿心的愉快。
陽光很溫暖,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每到這樣的午後總是不想動彈的。所以Gideon有些懶洋洋地靠著陽台,曬著太陽,看著遠處的城市。
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就看見客廳裏的年輕亞裔男子,在手提電腦麵前,十指飛快地打字編程,他戴著一副度數並不深的眼鏡,眉頭微微皺起,因為思考問題而忍不住抬起一隻手,放進嘴裏允吸著,並且自己毫無意識到自己的動作。
寧靜從來不會在原地等你,也不會輕易被尋到,這種安寧能孕育幸福。
探員第一次發現這一切其實沒有這麼難以接受,也許他仍舊無法原諒弗伊特做下的事情,可是他顯然也沒法把秦明趕走,也許一年後兩年後,甚至很多年後他們依舊僵持在那裏。他不會答應兩個人更進一步,而秦明也不會放棄他的糾纏。
這樣也很好,他看向當地婦女臉上帶著笑意彼此往前走著,心裏這麼想到。他感到很輕鬆,一直以來他都身心疲倦,可是在這一刻,他卻覺得可以安靜地放下些什麼,然後離開。
Gideon這個年紀對於某方麵的尋求並不旺盛,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理解年輕人的渴求。秦明的生理年紀恰恰是最需要某些安慰的時候。但是出於各種原因,法醫從來也不會提出尷尬的請求,他總是在某些晚上默默地離開,然後第二天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地回來。
探員自己都記不清楚他是什麼開始默許秦明對自己有親密的舉動的。也許是在秦明給他倒茶時,一同送上來的小心翼翼地親吻,又或許是他在寫遊記時,從背後伸出來依戀地環繞他的雙手。秦明懼怕他會反感和抗拒,不過事實上他沒有抗拒。
在短暫的狂喜之後,膽大些的法醫開始一步步慢慢試探Gideon的底線,後者心知肚明卻從來不點破,反而有縱容的態度。
直到一個晚上,控製不住的法醫在某個海島的旅店裏將探員壓在身下。他溫柔而狂喜地吻著對方的眼睛,然後把頭埋進愛人的脖子裏,雙手緊緊抱住不肯鬆開。
這是一場漫長的旅途,Gideon非常克製,感受著年輕人的激情和動容,他隻是閉上眼睛,從唇縫中微微泄漏出一些聲響,沒有過分地迎合,純粹等著對方來帶給他享受。秦明顯然清楚這樣的機會十分珍貴,以及他絕對絕對不能搞砸的事實,可憐的年輕的法醫用上了他兩輩子所學,隻求讓探員這一晚舒服到極致。
第二天早上,勤奮而急於討好愛人的秦明將早餐端給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探員,後者用一種奇異的目光審視了他一會兒,慢慢拖長了語調說道:“一個星期最多一次。”
法醫立刻把頭點得像上了發條的玩具木偶一樣。
不過,明麵上Gideon從來沒有承認過兩個人的關係,即使到很多很多年之後,他們寫的遊記甚至賣得大火,有了更多的旅遊經費;直到Gideon的身體條件已經無法支撐他到處旅遊,他們用寫書的錢在美國的森林裏買了一棟靠近湖水的小屋,探員都沒有鬆口。
秦明去醫院裏培訓了兩個月,專門學會了護理和照料。不需要任何護理人員,他一個人就能把兩個人的隱居生活管理得井井有條。
他在門口開拓出一塊菜田,種著新鮮的蔬菜;他在房子裏連接了網線,搬進了鋼琴和木工裝備;他甚至調出了許多種不同口味的醬汁,用來做三明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