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良雙腳落地,正與三個日本人貼身而靠。
一看之下,白臉小日本己站到了水潭邊,離著他有著七八步模樣,再看那兩盜墓賊,也己退過了水潭到了對麵,正好與孫元良調了個位置。
孫元良暗叫一聲晦氣,手上卻絲毫不停留,左手使一招燕青拿法,當胸拿,閃電般劈胸抓著身前的日本人的胸口,順勢一屈肘,將人帶近,右腿往前一進,眼見對方的腦袋快埋到自己懷中,右手燕青正手,鐵鎖攔江,抬肘橫著正中懷裏這狗頭的太陽穴,接著看也不看輕輕一鬆手,仿佛鬆開一根木頭,任他往左側栽倒,自己往右一閃,又貼近了右手邊的日本人。
這日本人臉色鐵青,中門大開,正用力調轉衝鋒槍槍口,卻早被孫元良擦著槍身貼了進來,兩條鐵臂往上一搭,燕青大纏絲手,左手推滾纏壓,四勁齊發,牢牢地鎖住了這人的右手臂,右手卻已悄然搭住了那人後頸,往內往下一扣,掌勢下滑,又搭到了下巴處一舉一推,一聲脆響,這人頓時軟下來了。
這一手卻是有個名堂,先以二郎搬山扣壓後頸,坐實了頸骨,再以一招天王托塔一擊斃命。正是人多時貼身而戰的燕青秘手殺招。
孫元良右手五指一翻,幹淨利落向右一推屍身,撲的倒了。
他這一落地連殺二人便如大斧劈柴,不帶一絲煙火味,悄然無聲,一擊而落,寂然而分,一左一右兩瓣柴片落地,隻餘下當中最後一瓣柴禾尤自在那杵著,那張驚恐的臉白得真得如同斧頭砍過的新柴,全然失去了反擊的意識,徒勞的往後倒退著,大約是想拉開點距離再開火。
這人眼前一花,麵前的解放軍一縮身,身形從他視線中消失了,卻突然間一大團黑影又在他眼前放大。
瞪大的雙眼勉強看到兩隻碩大的草綠色解放鞋一左一右掠過臉部。
巨力湧到,接著自已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向後轉動,一聲骨折的聲響,殘留的視角正好對準了背後的水潭和那兩隻落到地麵的解放鞋,最後的意識湧來,卻是一陣巨痛。
一落地,孫元良也不去管身後被他用騎馬蹬扭斷了頭頸的屍體倒下,一秒都沒多想,側身沿著水潭邊逆時針全力衝了出去。
此時正在水潭邊的四個鬼子四隻衝鋒槍終於反應過來,開火了。
論速度,孫元良一定快不過子彈,但他此時是沿著這些日本圓心跑圓周,所以他隻要快過人轉動槍口的速度就行了。
這些日本鬼子的視線中一陣模糊。光線本來就黑暗,孫元良的身影在洞中本就很難看清,此時更是快得象拉出了殘像。
四個鬼子一起開火,口中哇哇大喊大叫著,拚命扣著扳機,手中槍口噴出的子彈追著孫元良的影子,化成四根彈鏈組成的表針追在後麵。
約摸四分之一圈跑下來,孫元良離圓心反倒越跑越近了,離著也就一兩步的時侯,孫元良一縱而起,就象斷了的鍾擺一樣甩到了這四個鬼子的頭頂。
剛落了下去,沒等施以殺手,孫元良又一彈而起,以更快的速度竄向相反的方向。
仿佛螞蟻從蟻孔中一湧而出一樣,四個小鬼子也跟著一轟而散,身後顯露出來的地上,一大圏七八根導火索己經將將快燃到頭了,不知那一根就快先要引爆了。
神精病,瘋子,孫元良差點破口大罵,小日本又來這一招,玩同歸於盡。
心中大罵,孫元良腳下如風,一陣風卷離了水潭邊,衝進了一條石道。他轉移目標,追著兩個盜墓賊就下去了。
果然前麵濕呼呼的石徑上兩個身影正一步三回頭,在那兒表演大姑娘上花轎呢。
待到兩個盜墓賊聽見動靜回頭時,孫元良的身形己衝到了近前。
那打頭的盜墓賊心中叫苦不迭,也算反應極快,一把撈住身後自己侄子,一起往地上一跪,再雙手舉得高高的,“投降,投降,大軍同誌。”
人影一閃,兩個剛跪下的人脖領一緊,身子已被拎在半空,騰雲駕霧一般隨著來人往前奔去,剛轉過一彎,就感覺大地猛地往上一抬,同時一連串悶雷般的聲音轟然巨響。
該死的,孫元良在工程兵部隊呆了這麼久,這聲音太熟悉了,炸開了。
整個山體突的一下顫動,洞頂上方仿佛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有石塊不停的在往下落。
孫元良亡命一般往前竄,兩隻胳膊運起神力,將兩個盜墓賊一邊一個,頂在頭頂上方,眼瞅就竄出了這石林。
前麵卻又一陣轟響,正是石門的方位。
孫元良臉色大變,剛才空手麵對一群敵人都麵不改色的好漢子,首次露出了驚容。
待得奔到了巨門近前一看,果然是最壞的情形。石門合上了,合攏得一絲縫隙全無,原來縫裏撐著大門的鋼條等物件己經崩得沒影了。
不知多少噸的兩扇石門,不亞於一台水壓機,任何夾在當中的東西恐怕都成了相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