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名副其實的黑!即使在大白天,這裏依舊無法被太陽所照射到,更不用說在黑夜,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微弱的燭光依稀搖擺著。
嗖!嗖!
月色下,幾道人影從夜空中閃過,輕輕落在了黑街的街道上。四下張望了幾下後,分頭隱藏了起來。
黑街不是一條街,而是京都貧民窟的一個總稱。有富就有窮,在京都這個靠近皇城最近的城鎮中貧富差距也是極端的。
夜深人靜下,一個卷縮的人從遠處走來,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來到一條臭水勾邊,這裏原本是一條清澈的河流與皇城相通,但是常年受到垃圾的侵蝕被皇上下令斷流防止河道的汙染,這裏就成了臭水溝。
阿四戒備的蹲在一顆大石頭上抽著煙袋,心裏忐忑不安。與沐晴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但始終不曾見到人影。倘若她不上當,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去衙門自首不成。尋思到這裏,阿四猛地的拍著自己的腦袋,咒罵了句,還是不死心的等著。
“你叫阿四?”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帶著帽子看不到臉。
阿四從石頭上跳下來,他並不認識麵前的人,向後退了一步。“是!你是誰?”
“認識一個叫沐晴的人嗎?她托我過來給你送東西。”說著就從懷裏掏出個紙袋遞了過去。
阿四一聽是沐晴派來的,放了心。“你是白府的人?我怎麼沒有見過。”接過信封,裏麵放著一張張的銀票,他嘿嘿的笑了起來。“得,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今晚我就走,讓她睡好吃好,等著我回來。”
阿四把銀票揣入懷裏就走,但發覺身後的人並未離開,不由的停下腳步轉過身。“還有事?”
“沐晴說東西給了後,把命留下。”男子似乎笑了下,隨即就衝到了阿四的跟前。
阿四也算是個激靈的人,他倒地翻了個跟頭,躲了過去,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鑽入了黑暗中,可他剛進去,就退了出來,從黑暗裏走出另一個同樣帶著帽子,一身黑衣的人。
二話不說,銀光閃過,劈向阿四。
深受重傷的阿四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巷子,也不顧四周是哪裏,他隻想擺脫身後的殺手。
阿四到底不是一個練武的人,沒有跑出多遠,就被身後的兩個殺手追上,他們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阿四,就像是貓抓老鼠般戲弄著他,並不直接的殺死,而是逗弄著他。
“你們到底是誰?”意誌還算是清醒的阿四,感到對方不是來要他命的,於是開口求饒起來。“兩位爺,你們放過下的吧,這些銀票都歸你們。”
兩個黑衣人對阿四的話充耳不聞,來回間把阿四當成沙包似得的踢打著。
“什麼人?”遠處傳來一聲大喝,兩個黑衣人看著幾個人衝了過來,相似看了一眼,在阿四的身上補了兩刀後,逃竄進黑暗中。
倒地的阿四望著追來的人,發出兩個字後,暈了過去。
唐琪命人把人給抬回唐家,自己則是走入黑暗中。“出來!”
剛才逃跑的黑衣人走了出來,站在唐琪的麵前。
“這是你們的,不要讓我在京都內看到你們。”說完丟給兩人一人一個包裹後,唐琪轉身離開。
阿四被抓到了,碧兒接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趕往唐家,她欣喜若狂的抱著唐炎咯咯的笑了起來。“小哥哥好厲害,官兵都找不到的人,你是怎麼找到的?”
“秘密。”唐炎故作神秘的對著碧兒眨眨眼。“你回頭把人送到官府,這件事就算是這麼了結了。”
“阿四是找到了,還有其他人呢?”碧兒擔憂的皺起眉頭。“我還是不太相信這個人,能找到之前的工人,或許還有機會。”
唐炎挑了挑眉,不再說什麼。
“阿四被找到了?”木婉柔走在園子裏,今個天氣出奇的好,沒有一絲風,在陽光下,倒也不覺得有多少冷意,聽著竹雨的話,她站住了腳。“這麼說,白允琦很快就會被放出來,咱們安生的日子也快到頭了。”
竹雨聽不懂木婉柔的話,兩人一前一後經過壽園的時候,從裏麵發出陣陣的笑聲,這阿四可是牽連著白允琦的命,難怪白老夫人這麼開心。
“喲,這不是大少奶奶嗎?您也是來恭喜白老夫人的嗎?”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木婉柔皺了下眉。
“蘭姨娘來的也早啊!”
蘭兒在丫頭的陪同下跨進了壽園,轉過身好奇的盯著一動不動的木婉柔。“大少奶奶,不一起進來嗎?二奶奶與老夫人都在裏麵等著呢。”
“我就不進去掃興了,你們玩的開心。”木婉柔往裏張望了眼,就此別過。
蘭兒聳聳肩掀起簾子走了進去,把在院外見到木婉柔的事說了一邊,她眼眉中帶著笑,發自內心得意的笑容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
“蘭姨娘可別太得意了,這木婉柔心中想了什麼,可都不是你我能猜透的。”碧兒在旁邊提點著蘭兒懂得收斂,在白老夫人麵前不可張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