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課就這麼開始了,不知不覺當中,先生已經步入正題:“每一種修煉方向都有其所擅長的地方,修武之人擅長攻擊,他們最為霸道的地方也就在於此,強悍的攻擊力,無人能及,諸多修煉之法當中,也隻有修真之人的攻擊能與其相媲美。而我們修文之人,講究的神韻到底能幹什麼呢?”
一直困擾著任蕭的問題被提了出來,任蕭伸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
“神韻?”一個女子的聲音,原來是那個秀兒姑娘:“神韻還能幹什麼?什麼都幹不了嘛,要說打架,還是修武厲害,幾拳過去就可以把對方給打趴下!”
一張嘴就嚇到了其他人,任蕭、李彤那可是見識過她的霸道,現在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個蠻狠的女子。
“真是笑話,神韻之用博大精深,又豈是毫無作用?聽這位姑娘的口氣,是覺得修武不如修文了,既然如此,那姑娘你來閬竹書院為的什麼?”站在最前麵的周雲山看到了這個女孩子,針鋒相對的說。
“你以為我想來這種破地方嗎?哼,什麼修文修文的,張嘴閉嘴都是之乎者也,文縐縐的有個屁用!打架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窩囊!”女孩越說越過分。
先生冷哼一聲,大喝道:“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堂堂書院,被你們攪成什麼樣子了,真是一群潑皮無賴!”
這裏的“你們”自然指的是周雲山和那個女子,大家心知肚明,但被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大家都覺得麵上無光,有人就開始說了:“這位仁兄,我們同為修文之人就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你剛才是有些過分了。”
“對對對!就是的。”女孩子聽到有人替她說話,開心的跳了起來,指著周雲山說著。
“你高興什麼?一個女孩子竟然如此言行,更可恥!”先生暴跳如雷,責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冷不防說到了自己,女子不樂意,但還是回答:“我叫魚秀!”
“魚秀?”先生大驚,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確定道:“魚秀,魚!可是瓜州的魚氏世族?”
“自然!本小姐就是魚氏世族的大小姐魚秀!”魚秀有些目中無人,傲慢的說。
先生震驚不已,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心中暗喜,但很快就恢複過來,板起臉來說:“我說呢,原來是瓜州的魚氏世族,魚氏世族是出了名的狂傲無禮,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魚秀本來還在得意,聽後生氣,不知道說些什麼。
先生沒有再理她,繼續上課:“說句實話,你們這一屆的學生很優秀,給了我很多的驚喜,我希望大家能夠靜下心來不驕不餒,好好學習。剛才魚秀同學提出的疑問很好,修文不如修武的攻擊威力強大,那價值何在呢?”
其實對於修文的大家來說,這也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困擾,大多數人已經入門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和同等級的修武者相比總是處於劣勢。沒人說話,等著先生繼續。
先生說:“修文的奧妙之處就在於神韻,神韻就像是我們的精神感知力,但又和它不完全相同。”
屋子最中間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麵擺著紙筆,都是尋常之物,先生說著,就把白紙鋪開,毛筆蘸墨,寫下四字:閬竹書院。
他抬起頭,看了看大家,指著任蕭說:“這位同學,你上來。”
見指到了自己,任蕭有些意外,立刻抱拳說:“是。”他走了上去,站在老師的身邊,略一低頭:“先生。”
先生把手中的的毛筆遞給他,又重新鋪開一張白紙,說:“你把這四個字再寫一遍。”
任蕭二話不說,拿起筆就開始寫字,龍飛鳳舞,四個大字赫然浮現。先生點了點頭,把兩幅字並列鋪開,說:“大家都過來看看,這兩幅字怎麼樣?”
聞聲而動,桌子很大,二十人圍城一圈也不顯得擁擠,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兩幅字上,魚秀雖然不樂意,但也跟了過來,一群男子的課堂,這唯一的女孩子顯得不倫不類。
這兩幅字乍一眼看去都差不多,橫平豎直的,但仔細看看還是有區別的。任蕭的字龍飛鳳舞,顯得飄逸瀟灑,而先生的字則規規矩矩,一筆一劃像是紮根紙張之上,穩健有力。
李彤看著,情不自禁的說出來:“真是妙哉!”
先生看著他,說:“李彤,妙在何處?”
“任蕭的字狂發不羈,從他的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條正準備躍躍欲試的臥龍正在蘇醒,而先生的字就更了不得了,雖然不似他的字那般狂放,卻有一種內斂的力道,看一小會兒,就感覺有真的竹子出現在了字中,耳邊都能感受得到微風吹拂竹子的聲音呢!”李彤眼睛一直盯著桌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