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笛子!
任蕭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人仿佛是在靠笛聲操控蛇群!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控蛇人?
望著望著,任蕭的眼睛突然變的迷離,就連神智也不太清楚,腦海中渾渾噩噩,有一個聲音闖了進來,音色清揚,猶如笛聲:過來,我的孩子,過來,我的孩子……
雙腳變的不聽使喚,眼睛裏看不到事物,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迷離與黑暗,仿佛身處在夢境當中。他慢慢的抬起了腳,又縮了回去,眉頭緊皺,似乎在做著掙紮與抵抗。腳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這麼來來回回重複往返了數十次。
修文者重神韻,而神韻的修煉又與心神精神有密切聯係,也正是因為如此,任蕭聚元一品的實力才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如果換做和他實力相等的修武者,隻怕在聽到笛聲的開始就已經走了出去。
抵抗了半天,終究還是徒勞,小小的聚元一品,始終翻不出什麼浪花。任蕭抬起的腳,終於還是邁了出去。
在他的腳著地之前,那條大蛇動了。腥臭味更加猛烈,如風浪來襲,讓人作嘔。它四周的蛇群隨之而動,更是在它之前衝了過去。
那人周圍的蛇群也動了,衝了出來,和對麵的蛇撞擊了一起。絞纏,撕咬,義無反顧,猶如赴死的勇士。蛇血,已經濺了一地,染紅了周遭。
最初衝出來的蛇已經作死,而身後又有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的蛇洶湧而來,爬上了前者的屍體,再次赴上死地。
這兩方的蛇其實都是一般模樣、一般實力、一般種族,原本親如手足,卻在不知名的笛聲操控下自相殘殺,這樣的自殘就等於赴死,實力相當,誰都奈何不了誰,撕咬、死去、再撕咬、再死去。
這就是一場消耗戰,主帥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巍然不動。不對,眼神中充滿冷漠一動不動的隻是那個人,蛇王早已瘋狂,死去的都是自己的蛇族之子,它不忍,也不願。
大蛇身體猛烈的抽搐,把纏在身體中間的土堆攪成了粉末,塵土飛揚,卻染上了血,紅芒一片,隨後落下,那血,都是蛇血。
隨即,蛇王爬行,朝著那人衝了過去,尾巴巨大,在前方戰場的最激烈處猛地一掃,把已經咬紅了眼的小蛇們打落、分開。
嘶嘶~~芯子猶如戰鼓,敲打出了戰爭的鼓點,在這召喚聲中,被打落的敵方之蛇頓時清醒,擺擺腦袋,扭身,朝那人廝殺過去。
而後,大蛇爬上眾蛇的身體,仿佛絕世殺神,用雙腳把眾生踩踏。蛇嘴張的巨大,順著牙齒,有一股股的蛇涎流出,粘稠而晶瑩,不用想也知道,劇毒無比!
近了,近了!
蛇王的攻擊迅猛異常,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快挨到對方,那人顯然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凶猛,無奈之下,雙腳點地,就是一個猛退。身如飛鴻,躍到身後的一個土堆之上,衣袂飄飄,颯颯作響。隻是,吹動這衣襟的不是清爽的風,而是蛇王的喘息!蛇王竟然身形不慢,緊隨其後的到了土堆麵前,張著巨大無比的蛇嘴,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這麼快?有些難以置信,那人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很大的絕對,但現在的緊急時刻不容他多想,下一刻,已經做出了反應。
笛聲一滯,那人騰出右手,單手結印,五根手指舞動的飛快,不消刹那,印成。蛇王不知為何,竟然沒有攻擊,隻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左手豎握笛子,向上舉起。右手的印記正好指在了笛子上,頓時,笛子光芒四射,浮在了半空中,笛身又平伸,向後緩退,猶如蓄力。口中喘出粗氣:出!
笛隨聲動,笛身光芒更甚,猶如一個小巧的太陽,散發出希望的光芒。呲~~笛子的飛動太快,空氣從笛孔竄進去、又竄出來,摩擦出撕心裂肺的笛聲,尖銳刺耳,頻率極高,猶如射出的利箭刺穿空氣的聲響,卻美妙許多。
周圍的小蛇聽到這聲音,開始痛苦的扭曲身子,仿佛受到了重創,小一點的蛇竟然就這麼死掉了,身子僵直。
任蕭已經邁出去步子,走了好多步,突然一個趔趄,停了下來,眉關緊縮,眼睛、鼻孔、耳朵,還有嘴,流出了血跡,一絲絲,鮮紅。他的神智變的清醒過來,顫顫巍巍,看樣子就要跌倒在地。好在那蛇、那人都繃緊神經在緊張對峙,根本沒注意周圍的變化,不然早就發現了任蕭的蹤跡。
而與此同時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笛子帶著耀眼的光芒從蛇王的嘴中飛入,轉動方向,在它體內穿過,竟然從尾部穿了出來。
嘴中穿入,尾部穿出,隻是眨眼功夫,就已經洞穿了蛇王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