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幾步,少女好像想到了什麼,轉過身看了看全身皮膚已經變為暗紅色的任蕭,說:“對了,黎叔。那小子不會死了吧?”
“血毒赤蛇豈是凡物?即使功力高深的高手要想吞食蛇囊中的蛇液,也必須分而食之,再輔以赤血草,才能保以無事。這條血毒赤蛇雖然隻是幼蛇,威脅很小,但也夠那個不作任何準備就生吞蛇液的少年受的了。現在,即使不死,也快了。”
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少女思索良久,道:“黎叔,你救救他吧。”
救?黎叔眼中閃過一絲冰冷,這次隨少主出來尋血毒赤蛇本非自己的意願,礙於她父親的麵子,才不得不出來。若是被少主得到血毒赤蛇,隻怕她的實力又會精進,地位更會如日中天的提高。如今自己已經不被眾人重視,再這樣下去就更沒有地位了。所以才會故意令天隼引任蕭到此,壞那少女的好事。雖然一口一個少主的叫,但對這女子,黎叔一點真心都沒有。
現在救這個少年,少主的意思黎叔很清楚,既然蛇液不能失而複得,倒不如交好此少年,日後也許便有用他之地。然而,黎叔卻萬般不願。
“黎叔!”少女微怒,嗔道。
黎叔回過神來,無可奈何,隻要少主的父親還活著,自己就斷然沒有翻身的機會,同樣,也沒有敢忤逆少主命令的膽量。想到這裏,中年男子似有不甘的說:“是,少主。”
黎叔走到任蕭身邊,便動手搶救起人來。黎叔一身本事不是假的,這次為了捕捉血毒赤蛇,身邊更是帶了壓製蛇囊藥性的赤血草,救任蕭不難。沒一會兒,任蕭就回過氣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全身的暗紅色慢慢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顏色。
“你們是?”愣了好一會兒,任蕭艱難的說。雖然醒了,可還是虛弱的緊。
女孩子上前:“我們是誰這你別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死不了吧?”
任蕭一怔,沒想到眼前會出現這樣美貌的一個女孩,更沒想到這女孩口氣如此冷硬,下意識的說道:“沒什麼問題了,就是全身無力,左臂疼的厲害。”
“哦?”看了眼任蕭左臂被天隼小翼啄出的傷口,少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兩粒小藥丸,遞給任蕭:“吃了吧,這是我們家的創傷靈藥,效果很好。”
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救自己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兩人,那麼他們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惡意,任蕭想到這裏,就吃下了藥丸。這藥丸不知道是如何製成,效果頗好,不一會兒,任蕭就感到一陣陣的舒暢感,泛白的臉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一使勁竟然發現自己可以勉強站起來了。正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卻看到了中年男子手上的那隻大鳥,嚇了一跳,一個後仰,重新倒在了地上。
“你不要害怕,這是家仆所養的天隼鳥,性情頑劣,剛才傷了你是我們的不對,對不起了。”女子道。
黎叔吃了一驚,少主什麼脾氣他可是很清楚的,從不輕易嘴軟的人卻對一個莫不相識的少年道歉,真是怪事。
女子接著不停手,從懷中掏出一物,扔給任蕭:“這令牌你拿著,日後若是有緣,便可以到飛鷹府來找我。”
中年男子也看到了這令牌,卻吃了一驚,忙道:“少主,這樣做不好吧?這令牌乃是府中重物,怎可輕易送人?”
少女的臉冷了下去:“黎叔,我自有分寸。”隨後轉身,幾次輕躍,消失在了山崖裏。黎叔一愣,隨後就跟上去,竟然比那女子還要快幾分,也消失在了山崖深處。
天隼鳥?飛鷹府?任蕭看著轉瞬即逝的兩人消失的地方,竟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想起剛才與群蛇搏鬥的場景,看了眼腳下被自己咬死的紅色大蛇,心中一悸,要是再出現什麼野獸,隻怕自己真的就要交代在這裏了。於是使出全身力氣,向村子走去。
義父向來行蹤神秘,很少走出自己的房子,平日裏任蕭也很少見到他。所以回到家中後,任蕭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受傷的左手,發起呆來。
朵兒,朵兒。她那時為什麼要這麼做?竟然拿我當了擋箭牌。為什麼?難道,這就是義父說的人心叵測?可我是和朵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沒有理由來害我的。
想著想著,卻毫無頭緒,便把這惱人的問題放了下來。順手拿起神秘少女送他的飛鷹令牌,把玩開去。隻見這令牌通體青翠,上端雕著一隻極目遠望的鷹首,前麵刻著兩字:飛鷹,後麵也有兩字,卻是:秦萱。自知這令牌不是一般物件,具體何用,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