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隱士村居(2 / 2)

一聽到這話,任蕭頓時來了精神:“義父昨天留給我的一盤殘局,我在想怎麼解開它。義父真是太厲害了,每次和他下棋我總輸。這次的‘七月殘局’更是不得了,我想了一晚上,可是毫無思路。”說道這裏的時候,任蕭聲音小了,失落的神情掛在了臉上。

“沒事的,蕭哥哥可是最聰明的人呢,你一定解得開。”朵兒鼓勵的說著。不過好像想到了什麼,有點底氣不足:“蕭哥哥,你老是給我講自己鑽研的棋局、書法、字畫,可我總覺得那些東西很深奧,一點點都不懂。”

男孩子總是會忽略掉女孩子心中的小心思,朵兒的自卑任蕭沒有感覺到,正要繼續說些什麼,這時候聽到了蒙叔的聲音:“好了,孩子們,今天的晨練到這裏就結束了,大家夥都散了吧,明天繼續。”

練習拳術的孩子們都散開了,去做各自的事情,不過大多數人卻是朝任蕭家裏走去。每天上午在蒙叔這裏練習拳術,接下來去任蕭義父的學堂那裏讀書識字是大多數孩子的選擇。

任蕭說:“好了,咱們快走吧,不然義父的課你就要遲到了。”

朵兒嗯了一聲就和任蕭並肩向學堂走去。

朵兒是任蕭的鄰居,打小一起長大的,即使說不上青梅竹馬也算是兩小無猜了。任蕭每天去山裏的晨練,結束的時候隻要在村口等著,總會見到他的身影。這也是朵兒發現的一個結論,其實任蕭並不是每次總要路過村頭的,但是他卻會每天不缺席的從這裏經過,好像是和朵兒的一個約定一般,沒有言明,彼此卻一直遵守著。對朵兒來說,每天早上在村頭等到晨練結束後的任蕭,然後一起去學堂讀書,已經成了習慣。

任蕭家在村子深處,和其他農戶家的結構一樣,不起眼的一處農居。隻不過院子很大,裏麵已經零零散散的站了十多個小孩子。任蕭和朵兒並肩走進了院子,任蕭對著朵兒說:“朵兒,我先回房間裏去了,明天再見。”

“哦,知道了,再見。”失落的神色流露在朵兒的臉上,看得出她的不舍。

任蕭的義父每天在院子裏教給孩子們的都是些簡單的東西:識字,背誦名家經典。而這些任蕭早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會了,義父對他要求很嚴,屬於自己的時間很少。現在任蕭正在朝義父的房子走去。每天都是這樣,晨練之後回家,義父安排他今天要學習的東西,然後回房間自己學。除了晨練,任蕭一般很少出門的,所以朵兒才會每天早上都在村口等他。

穿過院子,任蕭來到了正房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說:“義父,蕭兒晨練回來了。”

“進來吧。”過了一會,房子裏才傳來了這樣一句回複。

任蕭聽到這話,推開了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走了進去。

房子裏很樸素,一桌一椅一床一書架,都是極樸素平常的家居,除此之外竟然再沒有其他裝飾。桌子上放著筆墨,一疊白紙,還有平鋪在桌子上已經畫了一半的一幅畫。著墨了的紙是藍田宣紙,用來作畫效果極佳,隻有少數的名門望族家中才會有。而這樣的宣紙鋪在了樸素的書桌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極不協調。

任蕭抬眼望了望書桌上的殘畫,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他自小被義父收留,從未出過村子去其他地方,對這蘭田宣紙的價值毫不了解。在他眼中,這些存在的東西都是很普通的。

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背對著任蕭,看著書桌上自己所畫的還沒有完成的山水寫意畫,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義父的一聲歎息,好像心事重重。轉過身看了看立在房中的任蕭,張了嘴:“蕭兒,今年你十五歲了吧?”

任蕭聽後有些不解,說:“是,義父,怎麼了?”

“沒事,好了,你回房間去吧,雲皙回來了,讓他給你講講如何破解那‘七月殘局’。”

“是。”說完這話,任蕭走出了房子,舉手投足間有章有度,倘若隻看氣質,沒人會把任蕭和農家少年聯係在一起。

看著任蕭出去,白衣男子歎了口氣,愁容滿麵。稍一停頓,也走了出去。村裏想要學習的孩子們現在已經都坐在了院子裏,有二十多個。看到先生出來,齊刷刷的起身,齊聲道:“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