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午撿了四條要翻肚皮的大魚,一條最大的打算做了清蒸,另三條則是想繼續煮了清湯魚。
田小午刷好大鍋,煮了一鍋紅薯麵的稀粥,又在那煮粥的大鍋上架上了蒸籠,將那條大魚用鹽跟酒周身塗抹一遍,入味去腥,放在那缺了個口得大瓷盤子裏,撒上些切碎的薑末蒜末跟剁碎的辣椒,滴了幾滴香油跟醬油在上麵,便放到那竹蒸籠上蒸了起來。
早上炸魚的那口略小些的缺了一邊把手的小鐵鍋,田小午早就把剩下的油倒回到罐子裏,鍋卻是沒舍得洗的,就著那油鍋添了些水進去,在大灶後麵的燒水的爐灶口上,就著這煮粥蒸魚的旺火,煮起了清湯魚。
等到那粥差不多了,這清蒸魚也算是可以出鍋了,後麵的清湯魚也是清香撲鼻了,這般三樣做下來,既省了時間,又省了柴禾,一舉三得。
她這邊的飯菜出鍋了,田小午拿幾片樹葉子墊著手,將那清蒸魚從蒸籠裏捧了出來,放到桌上,又將那鍋清湯魚用菜勺舀了出來,盛到一個略大的陶碗裏,給自己跟鋤頭一人添了一碗紅薯粥,碗筷擺放好了,鋤頭那邊也已經是修補完工了,田小午便叫他洗洗手先吃飯。
鋤頭一見這一桌了的擺設,雖不過隻有紅薯麵粥跟魚,卻被田小午擺放的跟過節似得,不由得滿眼驚歎。
這魚不像肉,水裏河裏多的是,對於這農村人來講,不稀奇,隻要你不懶惰費了功夫去捉,多少總會有的,不像是肉,除了過年殺年豬,非要去城鎮用銅錢買不可,因此,這農家人的飯桌上也就時不時的可以吃點魚打打牙祭,鋤頭向來勤快,上山打獵下河摸魚的事沒少幹過,以前他糧食雖是吃不飽,可這大小魚蝦倒是沒缺過的,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的菜色,無非是放點鹽隨便煮煮權當糧食填飽肚子而已。
也不是沒聽這大戶人家做過工的村裏人說過,這魚的種種吃法講究,可小山村裏的莊戶人家,煮熟了就成,哪來的那些個花樣?雖是羨慕卻也很是不以為然。
如今跟小午妹子一起吃,才發覺原來這魚真有這千百般的吃法,且竟是這般的美味。
小午妹子隨手一弄,擺上來的菜就跟地主家的宴席一般色香味俱全,讓人覺得是說不出的豐盛,這魚雖還是那魚,吃起來就是覺得檔次高了許多,連帶著這盛魚的破碟子爛碗,都顯得金貴了。
這話鋤頭沒對田小午說,可田小午從鋤頭那亮晶晶的眼眸裏也感覺到鋤頭的歡喜,又看了一眼這菜色,對自己日日精進的手藝是越發的滿意了
晚飯後,鋤頭說是這河溪溝渠的水該還是滿的,今天天晴了,家家都忙著去播種了,有閑心放魚筌摸魚的人不多,他再去放幾個魚筌,明早的收獲定然還是豐厚,想到田小午那見到魚後樂不開支的模樣,出頭覺得天天讓他去下河摸魚都是值得的。
想著這便拿著魚筌籮筐等又出去了,桃花白日裏趁著日頭好,好好的晾曬了一下被褥,如今鋤頭已是幫她抱回了被褥鋪蓋,一一鋪好了。
田小午左右無事,覺著一身的魚腥氣,便勞心費神的又洗了個澡,上了炕歪著,因是昨夜沒有睡好,今夜便特別的困乏,可敞門開戶的,又是在村邊,田小午總是不敢睡的,隻有強打著精神等著鋤頭回來。
今日沒下過雨,經過日頭的曝曬,這鄉間的路好走了些,個把時辰鋤頭便回來了,田小午這才安心,跟鋤頭打了個招呼,便關上屋門早早的歇下了。
鋤頭盤算著這幾日自己得空了,想明天趕早去山上下些捕獸夾子套子,這幾日天氣漸暖,夏天是這些野物最活躍的時候,到時候,得來的獵物便可以去集市上換錢了,也該添置些柴米油鹽了,鋤頭想到今日無意間看到的田小午對著油罐那一臉心疼的表情,覺得心裏像是吞進了一把土灰,悶疼的難受。
這般思來想去的盤算著,鋤頭倒也睡的安穩,隻是肚子裏裝了心事,又看看這破屋爛牆的不像樣子得窮家,暗暗的握了握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某遙取名無能,隻能是開葷又見開葷了
某遙啊,對自己無語了——
不過,某遙還是跪求包養啊!!!
去我的專欄戳我一下吧,
某遙的人在小窩棚裏,淚眼汪汪的盼著您來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