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第二天醒來的她還是那般狼狽的躺在昨夜的那個捕獸的深坑裏,腿還是鑽心的疼,渾身比昨天更加的酸痛無比!
她掙紮了半天才撐起自己酸軟的身子,輕輕的揉著自己麻木的幾乎毫無知覺的雙腿,更加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深洞,想著自救的辦法。
結果,卻是更深得失望。
這個洞想來是為了撲捉大型的野獸,挖得極深,且周圍洞壁光滑,根本沒有攀爬的著力點,要是田小午的腿沒有受傷,倒是可以用刀子在洞壁上層層向上的挖著攀爬點,試著爬上去,可如今自己一條腿根本無法使力,更別說支撐著往上爬了。
如今田小午除了祈禱有人來救自己以外,基本上束手無策,她心中雖是喪氣,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跟希翼的,因為既然是人挖得陷阱,就說明這山林附近肯定是有人家的,挖陷阱的人定然也是會回來查看有沒有獵物落網,隻要自己可以支撐到有人來,便可以得救了!
雖然她如今已是在心裏詛咒了一百八十遍那個挖陷阱的人,但卻不得不承認,那人也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隻是,田小午惶恐不安的是,這有人來到底要等到何時?要等多久?一天?兩天?還是十天?二十天?自己的食物省著點倒是還可以支撐五天,可僅剩一瓶多一點的水卻甚至連四天都支撐不了,要是這挖陷阱的獵人十天半個月才來一回,自己豈不是要困死在這陷阱裏?那時倒是好了,連埋葬自己的坑都不用費力氣挖了,直接便可以就地掩埋了!
田小午覺得這樣毫無目的的等待是比昨天的奮力攀爬找路還要深刻的煎熬,因為她覺得自己隻有這樣等死一般的接受命運的施舍,而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是無能為力,隻有這麼躺在這個深洞裏坐以待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田小午隻有強迫自己睡過去,那樣她才不會胡思亂想,才能忍住自己那想哭的衝動。
她是家中的獨女,因為父母結婚五年後求醫問藥好不容易才有了她,又是出生在正中午,便取名田小午,農村雖是重男輕女的風氣較濃一些,可父母一直是視她為掌上明珠,疼愛備至,家境也算殷實,自小倒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小時候在田裏幫父母拔草,劃破了手都要對母親撒嬌半天,十八年來何時受過這等痛苦?
卻沒成想好不容易擠過那獨木橋進入自己夢寐以求的農業大學的校門才一年不到,便遇到如此離奇莫名的事情,還這般陷入困境,生死難料,田小午思及此處,更是悲從中來,一直強忍的淚水便是那般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一個人哭了半響,心中不但沒有想通好過些,反而是更加的難受,甚至有些頭暈鼻酸了起來,田小午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擦幹沒人安慰的淚水,平複著自己的心境,盡量讓自己舒適的躺好,淚水改變不了任何的東西,剛剛她已經放縱自己去試過了,如今她必須為了那渺茫的活下去的希望保存體力,無論如何,不到最後,都不能放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田小午的希望也在一寸寸的流逝,三天了,已經是三天三夜了,她喊過呼救過等待過,除了偶爾在暗夜裏徘徊閃過的野獸的綠色的眼睛,她沒見過一個人影。
水已經快要喝完了,食物雖是盡量的節省也是所剩無幾,田小午覺得或許真的是天要亡她,她不過是抗爭無效罷了。
她幾乎不對獲救抱任何的希望,她現在充斥著幹渴跟饑餓的身體裏想的最多的便是自己將會怎樣死去。
餓死?渴死?貌似都不是什麼有趣的死法,甚至連死後的樣子也是瘦骨伶仃不會好看,還是把背包裏所有的儲備應急藥品一口氣吞下去把自己毒死?先不說能不能真的毒死,即使能,田小午也沒有那自殺的勇氣。
田小午能做的除了毫無頭緒的等待,便是無法控製的胡思亂想,再者,便隻有沉睡,她甚至期盼著這麼一覺睡過去便當真不用再醒來,不用再承受這般的苦楚!
在田小午已經徹底的快要由失望變成絕望的時候,終歸天無絕人之路,那個寂靜了四天的洞口,終於出現了那日思夜盼的屬於她的最美麗的驚喜。
一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某遙第一天便加更了,
木有辦法啊,某遙還是一如繼往的勤快啊!!
美麗的驚喜來了——
敬請期待!
當然,坑也是某遙挖的,敢罵我坑爹?死丫頭你還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