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午一遍遍的強調著,可以忽略這一切的離奇性,直到覺得自己都相信了,才揉揉有些僵硬的臉頰,去清點著物品跟帳篷。
田小午隨身的錢包還貼身裝著,帳篷的登山包內裝著一些簡單的日用品、應急藥品跟食物,因為這次登山野營的路程不遠,時間不過是兩天左右,所以,當初準備的東西不是很多。
不知是不是因為中午天氣開始炎熱的緣故,在這樣遮天蔽日的樹林裏,而今的田小午竟然覺得身上一直在冒汗,甚至,連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
她將厚厚的加棉外套脫下來塞進登山包裏,又把帳篷跟氣墊收起來折疊裝好,拿出了一瓶水,仿若為了壓下自己的砰砰亂跳的心神,一口氣喝掉了半瓶,突然間又意識到自己隻有最後兩瓶水了,趕忙蓋好塞回背包上,心中卻還在自欺欺人的默念著:不用擔心,會有人來的,一會學姐她們就會嬉笑著從樹叢後麵出來了。
田小午把東西收拾好,背在身上,胡亂的往嘴裏塞了些壓縮餅幹,心中暗暗的為自己打著氣,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她覺得無論如何自己不能這般傻傻的幹等著坐以待斃,她細心的在這塊草地一邊的石頭跟樹木上用刀子做了個記號。
田小午記得原先露營的山再城郊的西方,那麼若果真還是在那座山上,她一直往東走,隻要走下山去,定然離城鎮不遠了,於是便打定主意想要找準東方走下去,看看太陽,卻發現正在當頂,她不敢這般武斷的憑空認定東南西北,隻好再觀察了周圍的樹木,想要以此確認方向。
仔細的分辨了一下樹木的長勢,卻萬分悲慘的認識到,她剛剛學的那些分辨在山中分辨方向的知識根本毫無用處!
她以前曾學過,樹葉茂密的是南方,稀疏的一方是北方,苔蘚在北麵的樹幹上較多,南麵的樹幹上較少,可她根本看不出哪邊的樹葉要茂密些,她會看年輪,但她沒法子砍倒一棵參天大樹!
最後,田小午決定放棄這個天真的想法,她不想再浪費時間,果斷的背對著太陽的方向往山下走去,她不斷的用樹枝扒開濃密的野草,還要隨時注意著腳下不期然突起的石塊,當真萬分的艱難。
田小午覺得自己從沒走過這樣的山路,她除了那越來越渺茫的對社友的期盼外,唯一支持她的信念,便是走出去,走出這片深山老林,最起碼,死也不能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在這裏。
這一路跋涉,基本上是貫徹實踐了魯迅先生那句至理名言:這世上是本沒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太陽慢慢的披上了萬丈的紅霞,接著,便是毫不留戀的留下了仍是一個人跋涉的田小午回家去了,樹林裏更是昏暗無邊,幾乎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田小午拿出自己的太陽能小手電筒,借著那微弱的光,一刻不停的往前機械的走著。
田小午已是徹底的放棄了那個安慰了自己一路的念想,她知道,她的社友們不會來了,這座山絕對不是自己生活的城市郊區的山,那山絕對不會有這麼大,樹木也不會這般的幽深,更不可能如此走了半日都毫無起色,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好好的睡在帳篷裏醒來卻來了這莫名其妙陌生的山上,田小午甚至不敢肯定這個地方還是不是自己生活的時空,她沒見過一個人,甚至連路都沒見過,她隻知道,無論是哪裏的深山,黑夜裏鬥是潛伏著無數的致命危險,她必須走,一直走,或許運氣好了可以遇到一點燈光,或是幾戶人家。
再不成,等漆黑的深夜真的來襲,她隻有爬到樹上,田小午在心裏盤算著,或許還可以躲過一劫,留條活命。
隻是,她沒有這個機會了,田小午正在打量著周圍的古樹中究竟哪一棵會仁慈的收留她一夜的時候,突然腳下一陣鬆軟,泥土仿若突然間塌陷了一般,伴隨著田小午一陣驚聲尖叫,她的身體突然間失去了平衡,隨著那紛落的泥土,猝防不及的陷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某遙開新坑了,
這次絕不坑人,
是真正的種田文——
開坑大吉,歡迎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