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下了船上岸後自然也瞧見了他們,當即便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葉孤城向西門吹雪遙遙致意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之前廻光提過的西門吹雪醫術超絕一事,頓覺沈璧君請這兩人來做客實在是請得很是時候。
“正好令師弟的傷有治了。”他說。
鐵手一愣,但瞬間反應了過來,反應過來後心情也是相當複雜,躊躇了片刻後才糾結著開口道:“……也許西門莊主並不願意醫治我師弟。”
畢竟冷血和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之間還有比舊賬沒有算完呢。
但葉孤城卻不這麼覺得,他隻說:“你師弟是個值得人尊敬的劍客。”
對於那樣的劍客,西門吹雪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沈璧君將他們倆這番對話聽在耳裏,一時無言。
她倒是知道葉孤城說得不錯,西門吹雪一定會願意為冷血醫治的。
可這也太慘了吧!冷血他……是西門吹雪的情敵啊!
她懷著對西門吹雪的同情聽葉孤城對走過來的這兩人說了事情的原委,還沒來得及在心裏給西門吹雪點蠟呢,就看見原本淺笑著的天心月瞬間變了臉色:“……冷四爺受了重傷?!”
……等等,你這反應有點不太科學啊?!
沈璧君雖然隻見過她幾回,但好歹也對她性格有點了解,她認識的天心月,不管是走路還是說話都永遠是從容優雅的。
雷純也從容優雅,但同時又有故作清高之嫌。
可天心月不一樣,她的從容優雅就是真的從容優雅,就連垂首淺笑時嘴角那一丁點的弧度都是美的。
沈璧君從未想過居然能在她麵上看到這種類似驚慌失措的表情,再細細一看,好像還藏了幾分擔憂。
天哪,原來西門吹雪比她想象的還要慘啊……
她在這腦補萬千的時候,西門吹雪當然也注意到了天心月那不同尋常的反應,他也不笨,聯想一下江湖上那個流傳很廣的天心月與神侯府冷四爺交手的傳聞就明白了過來。
但縱是如此,他也還是朝葉孤城和鐵手點了頭:“好。”
沈璧君:“……”
太佩服了,這是何等的胸襟氣度啊。
她這樣想著,連帶著看西門吹雪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崇敬。
而天心月也仿佛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迅速斂了表情低下了頭。
沈璧君挽著她的手和她一道走在後頭,到底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阿月你和冷四爺是舊識吧?”
天心月點了點頭,又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我聽說你從前從他手中逃脫過?”她試探道。
“……是。”天心月沒有否認,或者說以這件事在江湖上的流傳程度來說,根本是無需否認的。
“我見你似乎……”沈璧君斟酌著用詞,“挺擔心他。”
“他——”天心月怎麼會猜不到她究竟在好奇什麼,在停頓了好一會兒後才繼續道,“你也知道我的過去不光彩,可我生在群芳穀,沒有選擇。”
那會兒冷血追捕她時,是真的把她逼迫得幾乎走投無路。
在遇到這個人之前,天心月一直覺得天下不會有不為美色所動的男人,如果有,那就說明還不夠美。
她當然是夠美的,可卻未曾打動過冷血。
冷血站在她麵前時表情和語氣永遠都是毫無波瀾的,就如他口中所說的那樣,紅粉骷髏,不過皮相而已。
天心月怕他,卻又尊敬他。
後來逃脫了之後,也時常想起他。
要讓她說實話的話,對於那個從不為她所動的神捕,她的確是動過那麼一瞬真心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