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的香料都是她記憶裏那種,舒服極了。
“看見你現在過得很好,奶奶就放心了。”她摸著沈璧君的手這麼說道,“現在想想,倒是還得感謝一下那日廻光宮主要來掀你轎簾呢。”
沈璧君:“……”
實不相瞞,她早就已經在心裏感謝過好幾輪了。
不過說到廻光,沈璧君又想起自己臨走前托她幫的那個忙,當即從錦囊裏取了一張藥方來,“孫女記得奶奶的腿一直不太好,這是孫女托廻光宮主替您開的藥方,按這藥方上的藥湯每日泡腳,應當是有點用處的。”
沈太君有點驚訝:“你何時同廻光認識的?”
“采月嫁人的時候,她路過南海就順便來喝了一杯喜酒。”沈璧君說,“其實她人是不錯的。”
沈太君:“……”
那是因為你長得美啊。
祖孫倆說了會兒話之後,沈太君就問起了葉孤城之前和西門吹雪決戰的事,說實話,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是有點憤怒的。
她當然知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作為當世最頂尖的劍客,想與對方酣暢一戰是情有可原的,但隻要一想到萬一他死在西門吹雪劍下自己孫女就要年紀輕輕當寡婦,沈太君就忍不住要生氣。
葉孤城也猜到她一定會問這個,當即擺正態度先承認了自己這事做的不好,然後才開始解釋南王父子的造反和自己與神侯府合作的事。
九月十五晚聚首在太和殿頂的江湖人雖然很多,但卻沒幾個真正清楚這其中內情的,而朝廷為了保持嶺南那邊沒什麼異動,自然也不可能把這個消息給公開,所以至今為止,大部分人都隻當那是一場有點曲折的普通決戰而已。
“神侯府?”沈太君恍然,“原來是這樣。”
“是。”葉孤城解釋完又承認了一遍錯誤,“但此事我的確行得不太周全,叫璧君和祖母都擔驚受怕了,是我的不是。”
他說得這麼誠懇,又是事出有因,沈太君縱是有天大的火氣,也要被說沒了,“反正都過去了,往後你們倆好好的就成。”
“那是一定的。”他笑了笑,偏頭看了眼已經開始走神的沈璧君。
話音剛落,下車後先去吃奶的葉雲間也被奶娘抱了過來。
沈太君見到自己這雪白可愛的曾外孫,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當即親自抱了上去,好久都不願意鬆手。
平時很喜歡鬧騰的葉雲間偏偏這會兒也安靜乖巧得很,一聲都沒哭,偶爾睜開眼眨兩下,看得人心軟成一片。
沈璧君見她實在是不願撒手,便主動提議讓他今晚睡在素雲堂算了,反正隻要有奶娘在邊上候著,就算餓了也不妨事。
“那也好。”沈太君高高興興地應了,停頓片刻後又說,“正好也不會妨礙到你們小兩口了。”
沈璧君:“……”
行行行,這麼說您開心就好。
葉孤城也很開心,這一路上沈璧君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他們兒子身上,分給他的時候少之又少,而且這少之又少裏,還有起碼一半是在與他講兒子,對此他雖然有些嫉妒,卻毫無表達嫉妒的立場。
誰讓那也是他兒子呢。
當晚兩個人自然是睡在了她出嫁前的那間房裏。
雖然空置了一年半之久,但這間房還是一直有在打掃收拾,床鋪被褥都是新的,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都和她離開前一模一樣,維持得仿佛她還住在這一般。
沈璧君看著桌上那一排畫筆,忽然就想起了當初他們倆在沈家莊拜堂成親那一晚的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說起來,你以前是不是從沒用劍削過木頭呀?”她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