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希望我出了事才來找你?”

“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我白他一眼,“不過,我沒什麼胃口。”

葉惟夏略微霸道,抓住我的胳膊就拉我找他的車走去,“關心朋友也不能走火入魔到不吃飯的地步!沒聽過這話嗎,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

“也不是全為了他們倆才沒胃口的,我本來夏天胃口就差。”

他將我塞進車裏,然後繞到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將車門一關說,“不吃飯,那就去看個電影吧。”

我翻個白眼兒看著他,“反正你就是要找我一起消耗殘留的青春渣渣了,對吧?”

微彎著眼睛,葉惟夏笑眯眯地看著我,“沒錯。今天特別想浪費你時間。”

“嘁。”我丟他個鄙視的眼神,係好安全帶跟他出發了。路上偷看他好幾次,他的嘴角都是微揚的,心情不錯的樣子,我不由亂想,難道是因為跟我在一起嗎。念頭一起一落,我又鄙視了自己一番,竟然像個花癡!不過,葉惟夏啊,你還是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

***

七點鍾的這一場電影觀眾很少,大都逛街約會的人都在吃飯,所以能容納二十來人的放映廳隻坐了七八個人。

“你吃這個能抵餓嗎?”我們進來前買了爆米花做零嘴,現在已經被葉惟夏吃掉三分之二了。“要不我出去再買個麵包火腿腸什麼的。”

“不用了,餓過勁兒了都。”

我覺得我們倆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還是很尷尬地招來前排一對高中情侶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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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不能看電影別說話?”男學生說這話的時候,女學生還配合地衝我們翻白眼兒,翻得那叫一個動作標準。

我真慶幸當初沒有報考師範大學,不然做了老師,還不被這些越來越難教的學生給整死。

“葉惟夏,要不我們到後麵坐吧。”

葉惟夏讚同,我倆就挪到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周圍沒有人,這下我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可才坐過來一小會兒,他就靠在桌椅上打起盹來。雖然一路上看他都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但依舊沒能遮住他臉上的疲累。難道是旅行社的生意太好,忙著賺錢沒時間吃飯睡懶覺?

我饒有興致地打量葉惟夏的睡相,還沒看個仔細,睡眠淺薄的這廝竟然醒了,弄得我好尷尬,幸好他沒發現我一直在盯著他。

以為我是剛發現他睡著的,他不好意思笑道,“拉你來看你不感興趣的電影,我自己還睡著了……不過是真的累了困了。”

我沒心沒肺接他一句,“喝紅牛啊。”

葉惟夏立即轉尷尬為鄙視,向我靠靠,“借你肩膀用用。”

他的腦袋靠過來的那一瞬間,我竟然發現自己的心跳突然沒出息地漏掉一拍,腦袋裏麵還突然浮現出一派春光。這個春光就單純指的是春天的景色,沒有別的意思!

我照看連城弋的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就像現在一樣,他靠著我的肩膀,我們身後成片的迎春花被一陣春風拂過,輕輕搖晃,可以在對麵自動販售機的玻璃上看到倒映出的一片金燦燦的海洋……

他那時候問我,他不在的幾天,我過得自在嗎?

我說,有點兒無聊,就像巷子口的野貓,平日總被誰家的孩子逗弄,突然好幾天,那孩子不來了,它便除了吃飯隻能打盹。

然後他那修長的胳膊像是藤蔓一樣爬上了我的肩,安靜地攬著我,我在餘光中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笑容裏凝結著心安。

“以後那小孩要上學了,沒法整天都去巷子口逗貓,這該怎麼辦是好?要不那小孩把貓帶回家養著吧?”

這種深奧的問題,如果他現在又問我一遍,我會不會說出不同的答案?

我發現自己變了,也許是知道了一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秘密,我對葉惟夏逐漸生出了信心。如果那些秘密他能夠早一點告訴我,我們兩個之間就不會發展得這麼曲折了。

***

電影散場,一個接一個觀眾離開的關門聲把葉惟夏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看著我,“我們也走吧。”

先我一步,我的肚子發出聲音回答了他。“咕嚕。”

“其實我也是餓醒的。”

“那我們去吃烤腸吧,我想吃,我請客。”

葉惟夏對我的大方有所不滿,“朋友關係的這種約會,就一定要AA?我請了看電影,你就要請吃飯?”他故意把前四個字說成重音,還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這時候我幹脆眼不見為淨,不和他對視,裝聽不見得了。

我們並肩走著,路燈把我倆的影子照在地上拉得老長,就在那兩個堪比電線杆的影子中間,一隻長了五根手指的家夥蠢蠢欲動。

葉惟夏的手垂在褲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朝我的手彈過來,這廝剛才抓我上車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羞澀?不過不得不承認,我少女病犯了,竟然對著地上的影子心跳加速,挨著某人比較近的手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