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殺她呢?”
“你的動機我也是猜的。我想一個是你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但姑娘一定要跟艾昔昔,你不得已,或者一時失手殺了她。這可以解釋得通。不過,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姑娘可能知道了你的事,就是財寶的事。否則的話,像你這樣冷靜、有頭腦的人是不會殺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的。”
“哈哈,你沒證據。”
“我先告訴你,你是怎麼作案的。那天,倪雅芸找到你,向你要錢,可以說是敲詐,但我不用這個詞,因為她是個幼稚的姑娘,不懂事讓她這麼做的,並且她為此丟了命,實在是讓我痛心。你當時並沒有馬上殺她,很可能是你需要一段思考的時間。當你下定決心後,就去找她。但去哪兒找呢?你不知道,隻有找你的兒子。那天晚上,艾昔昔宿舍的玻璃碎了兩塊,人們以為是倪雅芸為了叫情人扔石頭打的,但不是,扔石頭找兒子的是你。艾昔昔告訴你,倪雅芸可能去的地方,你就去找她。她這時在歌廳裏,你把她誑了出來,在外麵殺害了她。接著你找到烏伏虎,讓他去替你棄屍,你則監視著他。你一定要讓人看到是烏伏虎棄屍,這就是烏伏虎走來走去,並把屍體扔在市立醫院門口的原因,為的就是讓人看到他。因為烏伏虎和這個姑娘沒有任何關係,沒有謀殺的動機,所以烏伏虎也答應這麼做了。對了,艾昔昔我想是秉承你的旨意,說倪雅芸和一個中原人——當然就是烏伏虎了——搞對象,但姑娘的好朋友卻否定了這個謊言。但有個人卻知道了這場戲的幕後導演,他叫魏有福,他是真要訛詐你,他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膂力,卻被你殺了。”
“你沒有證據。”艾祖興笑著說,笑聲很大,也很難聽。
“不,有目擊者。你的兒子艾昔昔想把罪責攬下來,救你。他無意中說出倪雅芸最後和他見麵的歌廳,我們去了那裏,那裏有人看見你去找倪雅芸,雖然你戴著墨鏡,但這個人是倪雅芸的追求人,他對一切接觸倪雅芸的人都感興趣,於是,就跟蹤了你一會兒,看清了你的真麵目。沒想到吧?你的兒子醒來後,也會揭發你的,你相信嗎?”
“那是誤傷……”艾祖興垮了下來,像一堵被雨澆塌的牆一樣。
“還有,你不是說沒有你殺關家父子的證據嗎?不,也有。你去了那個藏寶的洞,雖然你很謹慎,但卻留下了腳印。忘了嗎?那幾天的大雨可以洗去你犯罪的痕跡,但也能留下你犯罪的腳印,真是諷刺。可事物就是這樣,都是兩麵刃的劍。我還要告訴你,是你毒死了烏伏虎,那張票是你買的,這也有目擊證人,是在中原市的旅館裏。你在本市殺了烏伏虎,卻製造假象,讓我們認為烏伏虎是在火車上中的毒。那個上官傑真是你的救星,他居然承認了從沒犯過的罪行。不過,這是短暫的,你最終還得暴露,還得付出你應該付出的代價。至於你們兩個,我還不知道如何處理,我會請示外事部門的,在這之前你們就在中國悼念親人吧。給他戴上手銬。”古洛吩咐胡亮。
艾祖興沒有抵抗,他低著頭,囁嚅著:“我有個問題。”
“說吧。我想是關於那些寶貝吧。”古洛說。
“你簡直是個神人。對,我就要問這個。”
“誰知道?”
艾祖興低下頭,看著手銬,往外走去,忽然他回過頭來,叫道:“我並不貪財……”
“我知道。你還想複辟清帝國。”古洛輕蔑地說。
“你……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要準確地把握犯罪分子的動機,要不得一點兒含糊。我看了郎自清解放初期給組織上的交代材料,說他曾經參加了一個叫‘黃龍會’的組織,是為了複辟清朝的反革命秘密團體。我想你也應該是其中一員吧。這也是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