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見識了牛根的針灸技術後,錢大江就一直喊牛根為兄弟,要知道。牛根畢竟才剛滿二十歲。而錢大江已經五十來歲了。比牛根足足大了兩輪半,說起來,跟牛根的父親差不多大。牛根覺得錢大江喊他兄弟,對錢大江來說。有點吃虧了。
所以。當錢大江第一次喊牛根兄弟的時候,牛根就讓錢大江不要這麼喊他。要喊就喊他小牛就行,可錢大江似乎對兄弟這個稱謂情有獨鍾,執意要這樣喊。牛根表示無奈。你說人家寧肯吃虧也要那樣喊,他能有啥辦法?隻能是聽之任之。
“錢院長,我這突然就來了。沒耽誤你啥事吧?”牛根明知故問道。
“當然沒有。”錢大江搖了搖頭,強顏歡笑道:“不是早就對牛根兄弟說過嘛。我這裏的大門是永遠向牛根兄弟敞開著的,隻要牛根兄弟想來。什麼時候來都行。”
“錢院長……”
“哎,怎麼還叫錢院長呢?”錢大江打斷牛根的話。故意板起臉道:“這個我好像也對牛根兄弟說過吧,叫錢院長多生分呀。叫哥就行。”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聽哥的沒錯。”錢大江再次打斷牛根的話。正色道:“再說了,你看我一直喊你牛根兄弟,你卻一直喊我錢院長,這聽著多別扭呀,我看不如這樣,你要是喊我哥喊不出口的話,那就跟我喊你一樣,在前麵加上我的名字,喊我大江哥總行了吧。”
說著,錢大江就加快腳步,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水杯,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牛根,熱情道:“牛根兄弟路上肯定口渴了吧,快喝水。”
“錢……我不渴。”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一杯水,牛根卻是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眉頭越皺越緊。
咋了?錢大江這次的態度貌似有點反常呀,雖然自從認識錢大江那天起,錢大江對牛根就熱情,可從未像這次這麼熱情過,說白了,就是錢大江熱情的有些過頭了,這反而讓牛根感覺有些不太正常。
“不渴……那……那就坐。”錢大江也似乎察覺到了他有些熱情過頭了,尷尬一笑,隨即拿著水杯,忙拉著牛根坐了下來。
辦公桌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張圓形的玻璃桌和四把椅子,應該是有客人來了,錢大江和客人談事的地方,
而錢大江就是拉著牛根坐在了那裏,坐下後,錢大江先是把水杯放在那張圓形的玻璃桌上,然後咳嗽一聲,看向牛根笑問道:“牛根兄弟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其實也啥大事,”牛根笑著說道。
“那就讓哥先猜猜。”錢大江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拍額頭道:“哥知道了,牛根兄弟是不是想通了,要來哥這裏上班,所以,親自過來,想給哥一個大大的驚喜。”
牛根苦笑兩聲,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了,答是吧,不是牛根來找錢大江的本意,答不是吧,看到錢大江那麼熱情,牛根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猶豫了一會兒,牛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讓錢……大江哥幫我一個忙。”
錢大江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要是再不叫的話,牛根心裏有些不得勁,再加上,牛根現在畢竟有求於錢大江,於是,幹脆就改了口。
“牛根兄弟這一個大江哥叫的好呀。”錢大江麵露驚喜之色,激動道:“牛根兄弟盡管說好了,隻要大江哥辦得到,大江哥一定給你辦。”
說話間,錢大江就隨手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隻要大江哥想辦,肯定能辦得到。”牛根客氣了一句,如實道:“兩個月前,我哥和嫂子在這裏做了一個不孕不育的檢查,檢查結果顯示,是我哥有問題,不能生育,可我現在懷疑,我哥的那份檢查報告是假的,所以,我想請大江哥幫我查查當時是你們醫院裏的誰給我哥和我嫂子做的檢查,我想親自問問那個人。”
“還……還有這種事?”錢大江頓了下,若有所思,可隨即還是氣憤道:“告訴我你哥和你嫂子的名字,我馬上就給你查,隻要是真的,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我就先謝謝大江哥了。”牛根先道了聲謝,說道:“我哥叫牛奮,我嫂子叫林……”
“啊?叫……叫什麼?”錢大江吃了一驚,手一滑,伴隨著啪嗒一聲響,水杯掉落在地板上就摔碎了,玻璃渣子崩的碎了一地。
牛根嚇了一跳,忙問道:“大江哥,你沒事吧?”
“沒……沒事。”錢大江嘴上說著沒事,臉色卻是蒼白了許多。
看到錢大江的反應,牛根的眉頭更是都快擰成了一股繩。
“要不,我幫你把碎玻璃打掃一下吧?”牛根強壓下內心的疑惑,站起身正要幫錢大江打掃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