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2)

兩年前。

溫上雞湯,肌膚如水的蘇安寧隨意地攏攏長發,溫和、嫻靜的麵容上帶著輕輕淺淺的笑意,不成調的歌曲怡然自得的從她口中出來,因為跑調的不成樣子,逗笑了廚房裏的自己。

“夫人,胡蘿卜切丁還是切片?”

蘇安寧走過去,人與她的名字一樣安靜恬淡,圍裙上兩隻憨態可掬的小熊眼睛睜的大大的十分討喜:“我來吧,你去花房裏摘些玫瑰花瓣。”

案板放下,胡蘿卜絲均勻的快速成片:“愛吃蘿卜愛吃……”

嗡嗡——嗡——

蘇安寧放下刀,拿出口袋裏的電話:“喂……”

……

半個小時候後。

海天醫院是區勇市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全的省級甲等醫院,擁有專家百餘人,收錄過疑難雜症無數,更是區勇市上流社會理想的養生之地。

蘇安寧下了銀灰色的跑車,黑色如緞的長發挽起,纖細白皙的脖子上用銀白色的細鏈綴著一顆淺灰色的海珠,嫻靜的容顏上除了有著女子的溫柔嫵媚,還帶著一絲職業女性的精明幹練。

白色襯衫的胸口處別了一枚藍色的蜻蜓,下身是同色的職業裙,修身嚴謹。

關上車門,蘇安寧邊打電話邊向裏麵走:“是,讓吳叔叔操心了……一個下屬的家屬……吳叔叔真會說笑,改天我和小莊做東請您吃飯……隻要吳叔有空,莊嚴就是飛也得給您飛過去。”

蘇安寧掛了電話,人已經進了腫瘤科大樓。

紀辭苦見了她,神色頗為尷尬的站在她麵前,剛才母親已經被送了手術室,醫院最有權威的專家正在帶領學生們給他母親做手術,一天沒有吃東西的姐姐、妹妹由父親帶著去了醫院的食堂。

一時間,不善言辭的紀辭苦不知道要跟幫助了他這麼多的女士說什麼。

蘇安寧看他一眼,穿著樸素的大男生拘謹的垂著頭,寸長的頭發整齊幹淨,五官生的及其分明、帥氣,是讓人一眼能想到陽光的少年。

紀辭苦無所適從的卷著洗的發白的t恤:“謝……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找誰……”

他出生農村,能來這座大城市上大學,已經耗盡了家裏的積蓄,母親突發疾病,家鄉的醫院無法救治,父親不遠萬裏把母親送過來,鞋子都磨破了,妹妹更是哭的厲害,他怎麼會不心疼,可他卻無能為力……

從沒有一刻,讓他覺得,即便考上大學也這樣沒用。

蘇安寧對他的身外物沒有興趣,她看到的是這個年輕人的驕傲和努力:“不客氣,誰沒有為難的時候。”

紀辭苦更尷尬了,他是在替室友打工的時候認識安老板的。

燈紅酒綠中安小姐是會讓人第一眼注意到她的人,因為她無論談吐和舉止都不像是會來那種地方消費的人。

當時包房裏十幾位男公關站成一排被女客人挑揀,很多人對她送去了秋波,他那時候別提多不自在了,哪還敢看來尋歡作樂的女人,他被叫進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室友是做這種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