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亦夢亦幻(1 / 3)

初秋午後,某大學第五宿舍204室,大一新生郝大寶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渾身幾乎近於虛脫,他裹緊了棉被,依舊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他不是貪睡逃課,不是昨夜通宵上網,也不是失戀消沉,而是,莫名其妙的病魔,將他無情的擊倒了。身強體健的他,從來沒有病的這麼沉重。

郝大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八個春秋,呱呱墜地的時候,他不會說話,腦海中卻清晰的記得很多過去的故事,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他都忘記了,但是,兩個清晰的畫麵,卻常常的在腦海中浮現。

“古老的宮殿,莊嚴肅穆金碧輝煌,一白衣少年相貌清秀,他畢恭畢敬的侍立在宮殿內。堂上寶座上,端坐一年長王者,那長者遞給那少年一把兩尺長的寶劍,一隻晶瑩剔透的缽,那少年恭恭敬敬的接了過去。

那長者對著少年說了一番話,雖然聽不清楚,但是那少年卻心領神會,畢恭畢敬的領著未知的指令,大踏步的跨出了神廟。”

“一個七八歲的少年,身穿一身緞麵馬褂,腦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辮子。那少年很獨立,剛剛午睡醒來,沒有大人照看也沒有哭。床榻上的桌子上,放著一摞厚厚的古書,那少年揉著惺忪的睡眼,爬下床榻,跨過一個高高的門檻,走了出去……”

這兩個畫麵是那樣的清晰,可以肯定那不是夢,似乎是記憶中的一個片段,身臨其境一般的真實,卻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給人留下無數的懸念,讓人揣摩不透。

“那個白衣少年是誰?那個年長的王者是誰?那個拖著辮子的少年是誰?為什麼每個人都感覺那麼的親切,倒像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在某個空間中一樣……我是誰?我在哪?”

迷迷糊糊的郝大寶思考了良久,得出隻有這樣的蒼白的答案:“我是郝大寶,我在學校的宿舍裏,而且生病了!”

要不,還能有什麼其他答案?

“嘟——嘟——”手機的電話鈴響了,是郝大寶的同窗好友張玄打來的,郝大寶有氣無力的接通了電話。

“玄子,回哪個學校複讀了?”郝大寶不說話還好一點,一說話,就感覺聲音顫抖,上牙與下牙情不自禁的碰撞著。

電話那麵頓了一下,有些黯然的說:“老大,我現在也在省城——不過,還有六個小時,我就要踏上南下從戎的列車了,我這時間有限,你能過來送我嗎?”

“你還是走了這條路!”郝大寶失落的說:“玄子,恐怕不能去送你了,我得了重感冒,現在天旋地轉,臥床不起。”

“病了?這麼嚴重?你平時可是壯得跟牛犢子似得,全班人感冒你都不會感冒,你們習武之人怎麼會病這麼厲害?”張玄感覺蹊蹺,吃驚的問。

“哎!習武之人也難免有磕磕碰碰,生病也是正常的!”郝大寶重病在身,也不忘幽默,他引用的是小品中的段子。

張玄看了一下手表,心中盤算著時間說:“這樣吧,我去看你吧,往返打車應該來得及。”

大學對於有的人來說容易,比如郝大寶。他平時不愛學習,就稀裏糊塗的上了大學,他甚至還嫌棄現在大的大學不好,很想回去複讀。

大學對於有的人來說很難,比如張玄。他雖然成績也過了本科線,卻沒有收到通知書,按照常理來說,複讀一年也能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可是他扛過槍的父親,非要讓兒子走和自己一樣的路。

張玄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郝大寶的同班同學,無論轉校還是升學,兩個人就像是身體和影子一般形影不離,如今卻要天各一方,一人從學,一人從戎,今後將會有很長時間不能見麵了,想想也叫人黯然。

一個多小時後,張玄準時的出現在寢室內,郝大寶與好友小別重逢,精神稍微好了一點點,勉強能從自己的上鋪爬了下來。

張玄初見好友卻很驚訝,一本正經的說:“老大,不對啊!你印堂怎麼這麼黑呢?不是撞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