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

滌陽將手點在他的額頭,要他忘記一切,從此自立門戶。

他可以裝作忘記,裝作從未相識,甚至裝作不記得那人給他取的名字。

可如意在他的麵前金蟬脫殼,空留下一個屍身,絕跡而去,他卻再也無法假裝。

他原本以為他可以不在意,以為可以忘記,卻不知他也會那麽的傷心,那麽的憤怒。

如意走了,就好像把他的心也挖空了似的。

他不知如意是有意還是無心,隻是要他從此忘記,裝作並不在意,他卻做不到。

他恨如意,恨這個人哄騙自己,誆了自己的飛羽,還設計陷害自己,想要對自己下忘憂,可他更恨自己,竟然絲毫不能放下。

他抱著如意冰冷的身體去尋龍女,問她,「你們龍族,有甚麽可以招魂的法子麽?」

龍女撫著如意的額頭,半晌才說,「施這法術的人,實在是厲害的很,我不能幫他複原。」

他渾身發冷,就好像要死了一般。

龍女瞥他一眼,卻又笑著問他,「不過我有招魂珠,可以保得他屍身不腐,你可要麽?」

他冷聲說道,「這算甚麽?」

龍女莞爾,說,「這法術也與我們龍族的有些相似,隻是厲害得很了。這人的魂魄或許去了別處,重生了體貌,你若是尋得見他,拿了過來,我舍命與你作法,說不得也便救他回來了。」

他心中震動異常,卻隱約想到,如意小小的法力,如何能瞞得住他施那金蟬脫殼的法術,難道竟是滌陽在暗中相助不成?

龍女問他,「如何?」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如意,又看看龍女,許久之後,終於低聲說道,「好,那便多有勞煩了。」

龍女笑起來,說,「隻是我腹中已有他人骨肉,孩兒他爹又入了牢,等再過些日月,這衣裳底下便瞞也瞞不住了,隻怕龍族上下都要拿我。那時,便是你尋得他來,匆促之間我也難得做法,你可等得?」

他點頭,說,「我等得的。」

略想了又想,才又說道,「你也不必怕甚麽。若是他們為難你,三日之後,我便來龍宮娶你,保你母子平安,如何?」

龍女似乎極為驚愕,卻慢慢的笑了起來,「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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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天帝請求,說要迎娶龍女時,天帝也極為震驚。

他跪在殿前,發誓說肯齋戒沐浴,迎娶龍女,天帝才應允了他,隻是終難相信的樣子。

滌陽被罰下界去曆劫,並不在殿中。他去滌陽宮中,看那昔日盛了鯉魚的空壇,怔怔的坐了半日,走回去的時候,路上看到天邊的殘陽,想到如意赤摞著身體站在水中,麵紅耳赤的瞪著他的樣子,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卻又覺得胸口有些悶痛。

他曾同如意說過,「若是我死了,你便替我照顧娘親罷。」

如意那時不肯,還惹得他發了好大一通火。

隻是到了如今,他仍舊不大明白,不明白如意怎麽會哭得那麽厲害,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他的緣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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