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盧比又發出了招牌式的“呼嚕呼嚕”笑聲,不過再次因為氣喘不上而大聲咳嗽。
他接口說:“大善人?世界可沒有那麼溫柔啊~~~利益全無的事誰會去做?所謂利己,就是人性的內在表現而已,和人類這種東西完全割裂不開。要我說,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善事,都另有所圖,剩下的百分之一,大概就是瘋子傻子所為了。”
那大漢露出虛心表情:“受教受教,看來我還仍是很天真,沒想到老爺還是個做大學問的哲人啊!”
胖子盧比明顯對這句恭維話很受用,卻用自謙的語調哼出一聲。
“哪裏的話,隻是摸爬滾打時間長了之後體悟出來的一些心得而已。”
說完兩人又麵對著發出了笑聲。
但忽然,血液將整個馬車內部濺滿——
一個巨大且冰冷的鐵塊,從馬車頂部刺下,直直插入大胡子的胸口。那鐵塊甚至還有意向下穿行,發出了令人不快“咯啦喀啦”的細微響聲,令人毛骨悚然,是肉與骨頭摩擦所造成的聲音。
用“伸出”這個詞並不能形容出完全的狀態,用“切開”來講,大概會更為形象些。
是的,從馬車頂部,鐵塊切開木頭,直直刺入大胡子體內。
血液噴射而出,幾乎將車壁給濺滿,坐在對麵的胖子整邊臉都被濺紅了,鐵腥味的液體熱乎乎地流動。
然後,一個不算太大卻很清朗的嗓音響了起來:“早就聽說盧比大善人在售賣毒品,看來流言也不是那麼不可相信呢。”
因突然降臨的變故而愣神的盧比善人,終於發覺麵前所閃爍冷厲金屬的含義——
瞬間猛烈打了個顫,渾身的肥油瘋狂抖動,嚇一跳般滑稽地撞開車門滾下馬車,身上華麗的袍子淩亂地將他包裹,如同一個圓滾滾的球體。
下馬車後也一步不敢停,頭也不回,連滾帶爬地躲進了快速彙聚過來的人群。
這些彙聚過來的人群中,每個人手中都握持有武器。弓箭、長刀、巨盾……不一而足,都是傭兵的打扮。
被傭兵們攙扶起來後,盧比看著周圍數量可觀的傭兵,才逐漸穩下狂跳的心。
扶正帽子,擦擦滲出的冷汗,想到稍有不慎死去的便是自己,一股遲來的怒火才猛地爆發出來。
抬頭向上看去,想要知道,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東西,大膽到敢破壞自己的馬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輪銀月……
銀月在此時看去出人意料的巨大,並粲然有光。與其對比,仿佛是銀月下的鬼影,一個高大的身形正佇立馬車的頂部。那身影顯然是個男人,從結實的輪廓可以決斷。
他的身上包裹著一件黑色材質的鬥篷,與黑夜相得益彰,並被微風吹得輕輕搖擺。
與之相反,鬥篷沒有遮蓋的額頭上,赤紅的發色十分惹眼。雖然身材魁梧,但從麵容上看,仍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年輕人。年輕人此時嘴角掛著與之年齡完全不符的笑容——那是連屠殺到手腳麻木的殺人狂也不會掌握的惡質笑容。
聽了這話,盧比又發出了招牌式的“呼嚕呼嚕”笑聲,不過再次因為氣喘不上而大聲咳嗽。
他接口說:“大善人?世界可沒有那麼溫柔啊~~~利益全無的事誰會去做?所謂利己,就是人性的內在表現而已,和人類這種東西完全割裂不開。要我說,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善事,都另有所圖,剩下的百分之一,大概就是瘋子傻子所為了。”
那大漢露出虛心表情:“受教受教,看來我還仍是很天真,沒想到老爺還是個做大學問的哲人啊!”
胖子盧比明顯對這句恭維話很受用,卻用自謙的語調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