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出去了。”漱雙拉上門,悻悻走到李昭那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宿笑了。看著她像兔子般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進來,又像小老鼠般耷拉著腦袋出門,真是可愛到了極致。
楓衡不可@
她如瓷娃娃般沉靜安睡,清野停了車,湊近身,想要親吻她。
她快樂地笑起來,在夢中。
清野停住了,這笑夢中有誰?
漱雙醒了,正對上清野清亮的眸子。
“是夢到我了吧,丫頭?”
“我忘了,但是真的很香甜!”
清野仔細打量著漱雙,湊近,再近一點。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漱雙突然感到心慌氣促,盈盈雙眼仿佛竟有了淚光。
清野歎了口氣,抬起頭,把漱雙摟在了懷裏,溫柔地說:
“丫頭,我會等你,直到你接受。”
漱雙聽了這話,不知究竟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清野用輕鬆的口氣對漱雙說:
“丫頭,這兩個月你學校也沒什麼事情,我們一起出國旅遊好麼?”
漱雙直起身,眼裏又放出興奮與好奇的光芒。
“是真的麼?我可以出國旅遊麼?到非洲大森林看猩猩麼?!”
清野的笑意漾開來,陽光的氣息似暖流充滿了車內。
“到底是沒有長大阿~~威尼斯!威尼斯喜歡麼?不過,既然我的小丫頭喜歡動物~~那我們就去~~~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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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天色依舊很亮,若要屋內的人兒安睡,必須拉上厚重的窗簾。
一襲清冷的月光悄然灑了進來,照在宿緊皺的雙眉上。
任任何女人看到,都會心痛,都會不舍,都會想要伸手將他擁入懷中。
跑啊!就差10米了!怎麼不能跑了,為什麼腿部連心的疼痛?他蹲下`身,緊緊捂住腳踝……小腿——小腿抽筋了!
沒有再疼到如此的程度了,一個冷顫,宿醒了。開了燈,強忍疼痛直起身,果然,右腿痙攣了。他使勁地按摩著,可惜單手的力道始終不夠,他不吭一聲,咬住牙關,冷汗就這樣一滴一滴滴了下來。
這,是截肢者最常見的一種症狀,殘肢部分會時不時的抽搐,在陰冷的天氣裏會鑽心的疼痛,更不消說在截肢初期因幻肢痛覺而帶來的難以忍受的精神和**的雙重折磨了。
(關於幻肢的問題,可查閱辭海等工具書,在此不再贅述。)
這疼痛從此要伴隨宿的一生。
幸好這次,這次隻是中等的痙攣吧,大約5分鍾後,疼的感覺漸漸退去。宿安慰自己,還好,至少這次,沒有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腿,左腿布滿了開刀的傷疤,右腿膝蓋下方隻剩下短短的一截,醜陋的刀口在燈光下依舊醒目。
宿歎了口氣,嘴角卻掛著譏諷的笑容。
“和高位截肢的人比起來~~已算幸運~~豈有不站起來的道理?”
夜裏,就算鳥兒都睡下了,絲毫已無白天的嘈雜,可就是在這萬籟寂靜的夜裏,一些往事無可救藥的就這麼令人心痛地浮現在麵前……
他真的還有勇氣重新站起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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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舊事之一 蘇醒
醫院不甚幹淨的窗簾被窗外的微風吹著微蕩著,不怎麼溫暖的陽光有一搭沒一搭的晃動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