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偲敏仍保留她的姓,她不會把祝老太太一個人的錯,歸結在祝家身上,曾經英年早逝的祝家少爺對她有恩,她仍然感激,就如同她仍然掛念和親近祝嘉煊一樣,為了祝嘉煊,她也會一直保守這個秘密。
於臻明也在晚宴的邀請之列,助手早已將請帖呈上,當天更是幾次短信提醒他,可是他最終卻並未前去參加。
一來,這是屬於祝偲敏的時刻,他不想貪了對方的風頭,二來,若單純隻是捧場祝賀,於臻明亦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沒有去到現場,是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坦然若之地分享祝偲敏的成功!
從前隻有他能看見那人的好,現在人人都能看得見了,如今的祝偲敏,可以說得上是事業有成,可兩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是越來越近,還是越來越遠?
^^^
於臻明沒去參加慶功晚宴,一個人開車去了江邊,這裏是兩人第一次約會的地方,若是碰上一些人一些事不能心平氣和對待的時候,於臻明便會來到這裏,享受一份寧靜的同時,還為了懷舊。
多好,那時兩人剛剛相識,彼此之間隻有最單純最原始的吸引,沒有這麼多這樣那樣的問題。
曾幾何時,在於臻明家中,祝偲敏用頭頂與胸`前的位置來形容兩人之間的差距,她說她再努力也高不過頭頂,就算勉強達到,也會摔得很難看。
如今,於臻明也可以用眼前江中並排行駛的兩隻的遊船來形容兩人的關係,雖同方向進退,卻有快有慢,很難相交,雖彼此間有互動呼應,卻多是陌生人。
那個時候,祝偲敏還想著嚐試叛逆,所以兩人還有機會,如今,她怕是連嚐試叛逆的興趣也不再有。
最近兩年裏,祝偲敏大多時間都在西北,大家雖仍然聯係,但之間的關係似乎是越來越疏遠了。
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彼此報個平安,有時是祝偲敏主動,有時是於臻明主動。時間長了,越發顯得誰先主動沒有多大幹係。
難得祝偲敏從西北回來,兩人便約了一起吃個飯,或是一起坐著喝杯茶,聊聊天,都不是愛訴苦、道是非的人,聊天的話題就越發局限,有時候光是坐著,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又到了分別的時候。
兩人現在是越發像普通的朋友了,一方一個眼神,另一方就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些什麼。
^^^
於臻明一個人靠著車頭抽煙,大抵再抽兩支,他也該回去了。
於臻明抽完了最後一支煙,踩滅了煙頭,正欲離去,忽聞汽車引擎聲傳來,接著便看見一輛小型商務車從前方駛來,在不遠處停下,從車裏走出一個人,可不就是祝偲敏。
對方身上還穿著禮服,想必是從晚宴現場直接過來的,神色略顯疲倦,步履卻還算穩健。
兩人有些日子沒見了,祝偲敏黑了瘦了,卻更顯精神。
上一次分別時,兩人還做了一個擁抱,那時的祝偲敏抱著還能感覺到一些肉,這一次,卻連臉上的肉都不多了。
來人主動解釋說:“你的助手說你可能在這裏。”
現在時間還不算晚,晚宴應該還未結束,這個時候在這裏遇見祝偲敏,於臻明不免意外,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那個多嘴的,我回去便扣他獎金。”
於臻明本來都要走了,這會見祝偲敏來了,隻得又留了下來,兩人同樣靠著車頭聊天,於臻明問:“晚宴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