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與祝偲敏,便是約了與對方會麵。

祝偲敏早聞名對方的名號,之前就有意邀請對方一同參與開發,提供環境方麵的意見建議,但被對方婉言謝絕,連麵都沒能見上。這次有於臻明出麵引薦,才能約了對方出來,祝偲敏自然是很重視,出發前幾次看表,生怕過了時間。

“公司有點事情耽擱了,該早點出發的。”

於臻明隻能安慰她,“沒關係,走高架過去很快的,已通知負責接送教授的司機,小心掌控時間。”

是的,他們遲,對方更遲,變不算他們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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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帶了兩個學生前來應約,一男一女,都是他帶的博士生,不容小覷。

於臻明介紹說:“祝偲敏,這位是陸教授!陸教授,這位是西北度假村項目我中方的負責人,祝偲敏。”

對方見麵即說:“我知道祝小姐之前聯係過我,被我拒絕,那時我的確很反感這樣的工程。後來聽了於先生的解釋,獲悉祝小姐的初衷,才知是鄙人小人之心,之前多有得罪,慚愧慚愧。”

祝偲敏哪敢接受這樣的道歉,雙方免不了一番客氣之言,於臻明則適時點撥,有意拉近雙方的距離。

席間,陸教授說:“政府為求經濟發展,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大肆開發,殊不知破壞了資源環境,就算以後花幾倍的精力,也再難修複,傷害的是自己的子孫後代,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吃著山珍美味,出門坐著飛機轎車,後代怕是連立足都很困難……”

對方話中提到,自己跟幾個學生正有意去西北做趟研究,若是能順便給祝偲敏提供一些幫助,也未嚐不可。

祝偲敏自然是樂意之至,表示願意以最開放的態度歡迎他們的加入,條件任由對方開,絕不做限製。

而對方卻有些反感祝偲敏這樣的承諾,道:“我不求名利,不求金錢,此番實乃於先生所托,另外,也見不得那些明明可以避免的環境傷害在我們周圍發生。”

祝偲敏有苦難言,隻有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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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雙方達成統一意見,對方答應帶幾個學生,以誌願者的身份,常駐西北,一方麵為工程提供意見和幫助,一方麵做自己的研究,而祝偲敏方麵隻需提供基本的衣食住行即可。

對於這樣的結果,祝偲敏自然是感激萬分,對方這樣豁達,祝偲敏也不敢再說關於酬勞方麵的事情,生怕辱了對方的氣度。

回去的路上,祝偲敏一直誇讚陸教授一行人的追求與涵養,另一方麵,知道於臻明必定在這事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對於臻明真心道了句:“謝謝!”

於臻明看了對方一眼,回說:“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一切都是我力所能及。”

如此,祝偲敏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都知道,客氣多了,就顯得生分,就如同兩人這會的關係,不上不下,不遠不近,比朋友多了份拘束,比合作夥伴多了份親近,卻又不比親人,隔著一層窗戶紙,便很難去定義。

於臻明送祝偲敏到家,一直看著對方進樓,對方幾次回頭催促於臻明快回,於臻明都隻是笑笑。

於臻明沒有告訴祝偲敏,那位陸教授的確有幾分仙風道骨,但他之所以肯應下這件差事,全然因為他的女婿在盛達旗下做事,在中國,萬事逃脫不了“人情”兩個字,隻是這事,犯不著讓祝偲敏知道而已。

於臻明心想,這人一心奔著自己的想法去了,那就讓她去吧,自己幫她把瑣事照看好了,不讓她有後顧之憂就好。

整晚,於臻明都沒有提到關於請柬的事情,回家之後,於臻明才回想起來那個新郎是何許人也,是前商會主席李老的孫子李震生,說到底,他還是他跟祝偲敏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