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慢吧。”
“你還記不記得走回來路上的事?”
“不大記得,我怕,我——我當時正在想著心事。”
白羅說:“對不起得很,我不得不問你這個問題,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在走回來的路上想的是什麼呢?”
克莉絲汀的臉紅了。“我想——如果真有這個必要……我當時想的是——是離開這裏的問題。我想不告訴我丈夫,一走了之。我——當時我很不快樂呢,你知道。”
派屈克·雷德方叫道:“啊,克莉絲汀!我知道……我知道……”
白羅的聲音插了進來,“一點也不錯,你正在考慮要走很重要的一步。我想可以說你對你周遭的一切,可說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說不定走得很慢很慢,偶爾還停下來幾分鍾,想想事情。”
克莉絲汀點了點頭。“你真聰明,事情正像你說的那樣,我像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旅館門口,因此我很快地趕進去,想我大概是遲到了,不過等我看到大廳裏的鍾,才知道我還有的是時間。”
赫邱裏·白羅又說:“一點也不錯。”他轉身對馬歇爾說:“我現在必須要向你說一下,在謀殺案發生之後,我在你女兒房間裏找到幾樣東西。在壁爐裏有一大塊熔了的蠟,一些燒焦的毛發,硬紙板和紙的碎片,還有一根很普通的針。那些紙和硬紙板也許沒什麼特別,可是其他三樣東西卻代表了某種意義——尤其是後來我在書架上發現一本藏在後麵的小書,那是從本地租書店裏租來的,書裏談的是巫術和魔法。這本書很容易翻到某一頁,在那一頁上談的又是各種殺人的方法,比方說用蠟做成人形,來代表受害人,再將人形熔化——或者是可以用一根針刺進蠟人心髒部位。這樣就可以讓那個人喪命。我後來從雷德方太太那裏聽說,琳達·馬歇爾在那天早上買了一包蠟燭,被人發現她買了什麼之後,還很尷尬。我可以想象得到後來的情形。琳達用蠟燭的蠟做了一個人形——也許在其中還加上了一小束艾蓮娜的紅發,以加強魔法的力量——然後用一根針刺進心髒裏,再放在壁爐裏,用一些碎紙和硬紙板放在底下,點著了火,把蠟人熔掉。
“這件事很孩子氣,也很迷信,可是卻顯示了一點:謀殺的欲望!是不是有可能不止是存在心中的欲望而已呢?琳達·馬歇爾是不是可能真正殺了她的繼母?起先看起來,她好像有很好的不在場證明——可是實際上,正如我剛才指出的,時間的證據是由琳達本人提供的,她很可能把時間說得比實際的時間晚上一個小時。
“很可能一等雷德方太太離開了海灘,琳達就跟在她後麵,然後越過那一塊並不太寬的地方,到梯子那裏,很快地沿梯而下,在海灘上找到她的繼母,將艾蓮娜扼死,再趕在布雷斯特小姐和派屈克·雷德方的小船劃過來之前,爬梯子回去。她可以再回到鷗灣,遊遊泳,然後隨她高興什麼時候走,再返回旅館。
“但是這樣必須有兩個前提,她一定要確知艾蓮娜·馬歇爾會在小妖灣,而且她一定要在體力上有真正可以行凶的能力。第一點是很可能的——比方說,琳達·馬歇爾可以假托別人的名義寫信約艾蓮娜去。至於第二點,琳達有一雙很大而強壯有力的手,大得像個男人一樣。至於體力問題,她這個年齡的人經常會在精神上產生不平衡,而精神上的刺激通常會使人產生不尋常的力量。另外還有一點小事,琳達·馬歇爾的母親曾經因涉嫌謀殺而被起訴和受審。”
甘逸世·馬歇爾抬起頭來,他狠狠地說:“她被判無罪開釋了。”
“不錯。”白羅同意道。
馬歇爾說:“我可以告訴你,白羅先生,馬婷黛——我的前妻——是清白的,這件事情我絕對清楚而確定,在我們共同生活的那段時間裏,如果有什麼的話,是絕對騙不過我的。她是個清白的人,卻也是環境的犧牲者。”他喘了口氣:“我不相信琳達殺了艾蓮娜,這太荒唐——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