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那就在他太太房間的隔壁,但是兩間房間並沒有門戶相通,他這邊也沒有陽台。房間所朝的方向相同,有兩扇窗子,但房間要小得多。兩扇窗子之間掛了一麵鏡子。右手邊那扇窗邊的屋角裏,放了一張梳妝台,上麵擱著兩把象牙發刷,一把刷衣服的刷子和一瓶發水。左邊窗側的角落裏則放了一張寫字台,上麵有一架打開蓋子的打字機,旁邊是一大疊白紙。

柯根德很快地檢查了一遍。他說:“看起來都很沒問題。啊,這就是他今天早上提起的那封信。發信日期是二十四號——也就是昨天。這是信封——上麵還有今天早上皮梳灣郵局的郵戳,看來沒有問題,現在我們可以查他是不是可能預先把他的回信寫好了。”

他坐了下來,溫斯頓上校說:“這件事暫時交給你去辦,我們在這個房間裏四下看看。所有的人都給限製著不準走進這條走廊,大家都有點不樂了。”他們接著走進了琳達·馬歇爾的房間。那間房間朝東,望出去可以看見岩石和底下的大海。

溫斯頓四下環顧,他喃喃地道:“我想這裏也沒什麼好看的。可是馬歇爾很可能把什麼不想被我們找到的東西放在他女兒房間裏,不過也不會吧,因為又不是有凶器,或是什麼該丟掉的東西。”他又走了出去。

赫邱裏·白羅留了下來,他在壁爐架上看到一些很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那裏最近燒過些什麼。他跪了下來,很耐心地將他所找到的東西攤放在一張紙上,一大塊形狀不規則的蠟燭油——一些綠色的紙或是硬卡紙的碎片,很可能原是一張日曆,因為有塊沒有燒毀的碎片上有個“5”字,還有印著的字跡“……而行……”。另外有一根普通的針,一些燒毀的動物身上的東西,可能是毛發。白羅把這些東西整齊地放成一排,然後專心地望著。喃喃自語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可能就是這個。可是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真奇怪!”然後他撿起那根針,眼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他喃喃說道:“我的天!有這個可能嗎?”

赫邱裏·白羅從爐架邊他跪著的地方站起來,慢慢地在這個房間裏四下看過一遍,他臉上的表情完全變了,變得很沉鬱,甚至有點冷。在壁爐左側有個架子,上麵放著一排書。赫邱裏·白羅沉吟地把所有書名仔細看過。一本聖經,一本很舊的莎士比亞戲劇選集、韓福瑞·華德夫人所寫的《威廉·艾許的婚事》、夏洛蒂·楊吉原著的《年輕的繼母》、艾略特的《大教堂謀殺案》、蕭伯納的《聖女貞德》、瑪格麗特·宓西爾女士著的《飄》,還有狄金遜·卡爾的《焚燒的庭院》。

白羅抽出了兩本書,《年輕的繼母》和《威廉·艾許的婚事》,翻開來看看扉頁上模糊的印章,就在他要把那兩本書放回去的時候,卻看見另外一本給擠到這些書本後的書,那本書的開本較小,外麵是棕色軟皮做的封麵,他將書取出,打了開來,慢慢地點了點頭,喃喃地說道:“原來我還是對了……不錯,我對了,但是另外那件事——難道也可能嗎?不,不可能的,除非……”

他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捋著胡須,一麵不停地想著那個問題,又輕輕地自言自語道:“除非——”

溫斯頓上校在門口探進頭來,“喂,白羅,你還在這裏?”

“來了,來了。”白羅叫道。他匆匆地走到走廊裏。琳達隔壁的房間就是雷德方夫婦住的,白羅看了看,馬上就注意到裏麵顯示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個性——一邊非常整潔有序,他想這是克莉絲汀整理的,另一邊則十分淩亂,恰是派屈克個性的表現。除了這種個性的表現之外,這個房間卻並不引起他的任何興趣。再過去一間是羅莎夢·戴禮的,他在那裏多逗留了一刻,隻是為了欣賞這個房間的主人,他注意到放在床邊幾上的幾本書,以及在梳樁台上那些貴重但簡單的化妝品,同時鼻子裏也聞到羅莎夢·戴禮常用的香水那種優雅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