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你本人並不相信那些閑話?”

馬歇爾的前額上第一次浮現了汗珠,他說:“我不會主動去相信這一類的事。”他繼續說道:“你這不是離正題太遠了嗎?我相不相信和謀殺案這件很明顯的事實都沒有什麼關係。”

赫邱裏·白羅在他們兩個都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就搶先說道:“你不了解,馬歇爾先生,世界上沒有所謂謀殺案的明顯事實,十之八九,謀殺都是因為死者的性格和環境而引起的。因為被害者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遭到謀殺!要不等到我們完全了解艾蓮娜·馬歇爾是怎麼樣一個人,我們就不能夠很清楚而確實地看到凶手會是什麼樣的人。就因為這樣,才有必要問這些問題。”

馬歇爾轉頭向警察局長問道:“這也是你的看法嗎?”

溫斯頓猶豫了一下,他說:“呃,在某方麵來說,我是同意的——也就是說……”

馬歇爾短促地笑了一聲,他說:“我想你是不會同意的,這套性格什麼的說法,我相信是白羅先生的專長。”

白羅微笑道:“你至少可以恭喜你自己一點也沒幫上我的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跟我們談到尊夫人些什麼呢?根本什麼也沒說,你所說的,每個人自己都看得見,她很漂亮,很受人愛慕,別的什麼也沒有。”

甘逸世·馬歇爾聳了下肩膀,他很簡單地說:“你是個瘋子。”他望著警察局長,用很強調的語氣問道:“你還有什麼別的要問我嗎?”

“還有,馬歇爾先生,請你告訴我你本人今天早上的一切行動。”

甘逸世·馬歇爾點了點頭,顯然他早想到會有此一問。他說;“我像平常一樣大約在九點左右下樓吃早餐和看報紙。我剛才也跟你們說過,後來我又上樓到我內人房間去,發現她已經出去了。我下樓,到了外麵的海灘上,看到了白羅先生,問他有沒有看見她,然後我遊了一會泳,又回到旅館裏,那時候是,我想想看,大約十一點差二十左右——不錯,大概是那個時候,我看了下大廳裏的鍾,剛過十點四十。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女傭人還沒完全打掃好,我有幾封信要打字,想趕上郵班的,我又下了樓,在酒吧間裏和亨利聊了一兩句,在十一點差十分的時候再回到房間裏,在那裏打信,一直打到十二點差十分。然後換上網球裝,因為我約好了十二點要去打網球,我們頭一天訂好了場地的。”

“你所謂的我們是那些人?”

“雷德方太太、戴禮小姐、賈德納先生和我。我十二點鍾下樓,去了網球場,戴禮小姐和賈德納先生已經到了。雷德方太太遲到了幾分鍾,我們打了一小時的網球,打完之後回到旅館的時候,我——我——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謝謝你,馬歇爾先生,隻是照規矩要問一問,有沒有人能證明你在你房間裏打字,從——呃——十一點差十分到十二點差十分之間?”

甘逸世·馬歇爾淡然一笑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殺了我自己的老婆?我想想看,女傭人在附近的房間裏整理,想必會聽見打字機的聲音,還有我所打的信可以做為證明,因為這些雜亂的事,我那幾封信都還沒寄出,我想這都是很好的證據吧。”

他從口袋裏掏出三封信來,信封上都寫了地址,但還沒貼郵票。他說:“信裏的內容都是機密性的,可是碰到的既是謀殺案,也隻好被迫信任警方不致泄密了。裏麵有不少數字和財務上麵的多種資料。我想如果你們派一個人照樣打一份的話,就會發現不可能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打完的。”他略停頓了一下,“我希望你們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