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清遠一愣,沉思了一下,淡淡道:“喬老,我們能換個話題嗎?”
聞言,喬雲甲深深的看了廣清遠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在回北江的路上,王珊珊和破軍在另一輛車上,破軍一邊駕車,時不時扭頭朝身邊看一眼,輕聲安慰道:“幫主,您別傷心了……”
這個在數千男人麵前都不曾膽怯的女人,今天卻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破軍知道她是傷心什麼。她知道在王珊珊的心裏,她和周陽的關係一直都是一塊傷疤,每一次到北江,她的這塊傷疤都會被揭開一次。
今天,在那個喬老麵前,王珊珊一個字都沒說,而喬老則是周陽的師父,也是長輩。王珊珊在他眼中,就像空氣一般,怎麼能不傷心?
這個時候,華興社和狼社都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在暴力機器的打壓下,他們的都安安靜靜的藏在棲身之所,不敢出來招搖。
第二日,喬雲甲叫閬九還有沽空幾人都出去了,他叫醫生給周陽換到了一個高等病房,一個人站在病床旁。
他有一種感覺,周陽這次的情況比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這時,一個青衣長袍,腦後留著小辮子的老頭走到了門口,見到裏麵的喬雲甲,老頭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喬老臉上的陰雲稍稍飄散,道:“華老,您來了?”
華老點頭,皺眉道:“怎麼回事?”
喬雲甲看著周陽的蒼白臉色說道:“據我的了解,我徒兒在被抓住之前,不對,準確的說,是在他暈倒之前,斬殺了上百個混混,其中還有一個玄境巔峰實力的高手。”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如果沒有巨大的仇恨,他不會下這麼毒的手,根不會將殺意轉到那些小混混身上!”
頓了頓,喬雲甲又皺眉說道:“那些警察還說,他們當時看到周陽的樣子很恐怖,整個眼睛都是紅色的,甚至連瞳孔都沒看到!”
“嗯?”華老皺起了眉頭。
二話說不說,直接走到了周陽身邊,翻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隨後有拉起周陽身上的衣服,當見到周陽身上蒼白的膚色,他又伸手在周陽的肚皮上捏了一下。
“喬老,怕是你徒兒已經走火入魔了!”
轟!
喬雲甲渾身一顫,不敢置信:“怎……怎麼可能?我徒兒心性正直,怎麼會走火入魔?這不可能,前輩,您可要看清楚啊!”
華老聞言,指著周陽的肚皮淡淡道:“他本就是玄境中期的實力,能斬殺一個玄境後期的小子,還能繼續斬殺一百多人,這本就超出常理。你再他的皮膚,蒼白無血色,鬆弛不緊,他還是個小夥子啊!”
“怎麼說?”喬雲甲問道。
“身上沒有血色,皮膚鬆弛,證明他體內的氣血已經消耗過度,就像古時候的吸星大法,當一個人的功力和氣血全部流逝之後,就會開始衰老或者直接死亡。你徒兒可能是受到刺激,引發了體內的魔障,殺氣和戾氣壓製了他的心性,才會如此嗜血!”
聽完之後,喬雲甲無比震驚,按照前輩說的話,再結合他的了解,周陽完全有可能是這種情況。走火入魔……這對於一個古武者來說,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啊!
“那,前輩,您能治好我徒兒嗎?”喬老小聲問了起來。
華老想了想,搖頭歎息一聲:“自古便有走火入魔一說,但真正走火入魔的人卻極少,但一踏入邪道,便會萬劫不複。我能不能治好他不好說,關鍵要看他自己。能醒來,便能踏過這道坎,對以後的修為大有好處。醒不來……”
喬老一急:“醒不來怎麼了?”
“可能他這輩子就結束於此了!”華老淡淡說道。但聽在喬老耳中,卻如一道晴天霹靂。
結束於此?怎麼可能?周陽才不到二十歲啊!又是天生鐵骨,如此資質,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下一代龍魂之主!這……喬老不敢往下想了!
“前輩,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醫治好我徒兒,我……”
“喬老,你也活了一個多世紀了,這種事應該看淡,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說了,我盡力,能不能醒來,還得看你徒兒本身!”華老淡淡說道。
說完之後,喬老沉默了半天,最後他長出一口氣:“罷了,命裏有時逃不過,這小子吉人天相,一定能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