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口鍋(2 / 2)

楚南澤:“……”

師兄的八徒弟是端木木,像個漢子的四徒弟才叫淩雲對吧。

淩雲長得當然不醜,眉目深邃,挺鼻薄唇,帶著野性之美。不然她也不會引得一群師妹追捧,但和長相甜美的端木木比,哪個叫漂亮難道還要想?

端木木就算了,淩雲站在徒弟旁邊和他差不多高,差不多壯,撩妹技巧還比冰山徒弟高,楚南澤替徒弟感到壓力大。

然而想想徒弟對衣著的審美,楚南澤就什麼都不驚訝了,他隻是忍不住問,“你覺得端木木長得如何?”

炎祈說了實話,嗯,正是他對寧玨說的,內在美才是真的美。

“那華羽呢?”楚南澤又問。

“華羽師伯……是很漂亮。”炎祈十分誠實地答道,大概華羽已經漂亮到令大多獸人不會計較同為雄性無法繁衍後代的問題了。

那麼問題來了,徒弟的審美到底正不正常?

楚南澤反手指向自己,“為師又如何?”

表白的機會必須不能錯過,炎祈湊近些許,眨了眨眼睛,“師父最好看!”

“師父看徒兒,是不是最好看?”炎祈的臉都要挨上楚南澤的了,他睫毛還又長又翹,差點就掃在楚南澤的側臉上。

楚南澤一把推開徒弟,鼻子裏哼出一聲,“你的臉有-_____-大。”

炎祈瞪圓了眼睛——狼的眼睛總是很亮,刻意瞪圓了更如黑曜一般引人矚目,他似乎很沮喪,“因為隔得太近了,遠一點,師父再看看。”

楚南澤不知為何很想笑,他惡劣地又揉亂炎祈的頭發,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說道,“最好看,我楚南澤的徒弟,什麼都是最好的。”

管他什麼審美呢,徒弟覺得他這個師父是最好的,那還計較什麼?至於未來找什麼道侶——沒有道侶的修士多得很,他也從沒想過找個女修入住歲寒,師徒兩個一起不也很好麼?

什麼話,多說幾遍總會記在心上,就好比有些事,做的多了就成了習慣,炎祈要把自己一點點烙在楚南澤的記憶裏,變成離不開的習慣。

早在知道師父那回給的擁抱是因為一個笑容之後,炎祈有空就偷著練習表情了,太久地維持麵無表情,他的臉都要僵了,怎樣才能笑得好看呢?

他極淺地勾了一下嘴角,努力再向上翹一翹,頰邊居然能顯出酒窩來。

所以說啊,身為一族族長太不穩重了可不行,炎祈拿酒窩對著師父——他現在可不必擔負那麼多。

戳……楚南澤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咳嗽兩聲,偏過臉去,“為師可要把玉冠拿出去了,若是落在別人手上,別再來撒嬌!”

炎祈點點頭,卻在想,什麼時候能讓師父撒個嬌來看看呢?不過他哪裏撒嬌了,隻是對師父表示親近罷了。

下一場炎祈要對上的便是趙承智了,然而到了如今,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愈加明顯。看過炎祈比賽的趙承智嘴上不說,心裏已經難受極了,真的就差那麼多?

“全力一戰,去吧。”陳長老拍了拍趙承智的肩膀,又抖開一件冰蠶絲的法衣套在徒弟身上,“楚南澤為他徒弟尋了靈火,我給你點東西亦不過分。”

可是靈火是炎祈自己祭煉的,而冰蠶衣,卻無需他損耗絲毫靈力。趙承智張嘴要反駁,到底說不出話——對陣其他人他可以用各種符籙法寶,是知道不用那些也能贏,找了個法子省力罷了,如今他不願以此對付炎祈,是因為……覺得會輸,不用就會輸。

那麼他是算怎麼贏的,真的是贏了嗎?

趙承智垂下頭,他聲音沙啞,“我想要贏他,無論用何方法。”

陳長老歎了口氣,“去吧,不要讓自己後悔。”

炎祈站在台上等著,風掠起他銀白的長發,袍袖也被吹得鼓起,皮毛化成的法衣近來越見精致,加之風度從容,整個人如雪雕玉砌,眉心一痕紅紋,更是令人移不開眼。

見到對手上了擂台,他頷首示意,“請。”

“請多指教。”趙承智深吸一口氣,舉劍迎上,同時埋下幾張威力不小的符籙。

炎祈是妖修,有特殊的控火天賦,有皮毛自成法衣,有南澤劍仙為之鑄劍,然而……趙承智咬咬牙,他亦不差。

他的劍是家中藏寶閣的上品靈劍,衣是幾乎可以擋住金丹一擊的法衣,且冰蠶克火,更不提隨身所帶符籙,趙承智甩來所有思緒,他隻要一個結果就行了。

贏或是輸,都足以破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