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淡笑道:“這件事說來巧合,其實也並非巧合。陛下日理萬機,自然不知道常年供給宮中蔬果的農場,也正是珍寶閣名下產業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那日草民恰好去農場查訪,送蔬果進宮的人沒有及時回去交差,所以農場場主派人去找他。”

風無痕悠閑地喝了口茶接道:“陛下也知道草民結交的人大半都是商人或者江湖人,在宮外,消息總是比宮裏的人靈通。因為這蔬果生意涉及到皇家,草民不放心便要人查了幫忙送蔬果的人,誰知就查到他們行蹤詭異。草民暗中跟去廢莊園原本隻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借著珍寶閣做什麼壞事,沒想到剛巧就碰上雲舒夫人在那裏,草民當時也驚訝非常。陛下不信,盡管可以去查。”

風無痕瞧見玄啟撇唇一臉“你撒謊”的摸樣,隻淺笑著捧起茶碗又道:“草民知道陛下不會相信草民的說辭。也罷,陛下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隻是,草民為何會出現在廢棄莊園裏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重要的是,草民先陛下一步將夫人救下了,不然,陛下現在恐怕隻能抱著夫人冰冷的軀體黯然落淚了。”

風無痕這句話帶了濃濃的挑釁味道,噎得玄啟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誠如風無痕所言,如果不是風無痕趕在他前麵救了寒雪,說不定他真的再也看不見寒雪對著他巧笑嫣然的摸樣。無論風無痕是有意亦或真是巧合,至少風無痕是沒有惡意的。

“此事,朕是該先跟風當家說一聲多謝。”玄啟眸光不自然地閃了閃,隨即又恢複了冷漠淩厲,“風當家所說,朕會派人查個清楚,但風當家最好別在朕眼皮子地下做什麼不應該的小動作,朕畢竟是天子,眼裏總是揉不得沙子的。”

玄啟冷哼一聲,卻見風無痕仍是一派悠閑,瞧著他隱怒的摸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玄啟一直都知道風無痕並不怕他,甚至有時候喜歡挑戰他的權威,他可以理解為這是風無痕作為天下第一商賈的傲慢在作祟,畢竟風無痕是動動手指,就能讓陵軒的經濟抖上一抖的人物。

可玄啟有時候又覺得,在風無痕平靜無波的目光之後,似乎隱藏著一股濃烈的恨意,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有這樣強烈的感覺,隻是風無痕目光深處偶然露出來的犀利狠辣,令他總是對風無痕存了幾分戒心。

寒雪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剛剛到了晚膳的時候,宮人來報說玄啟有要事回宮去處理,次日一早才能返回別宮。玄啟留了風無痕小住,他知道寒雪醒過來,一定想要親口跟風無痕道聲謝,風無痕也沒有推辭,心中也是想看到寒雪無礙方能放心離去。

“風某以為,納蘭小姐知道風某的身份之後,必定會躲風某遠遠的,沒想到小姐竟然還願意跟風某同桌吃飯。”待寒雪將下人都遣退出去,風無痕才戲謔著說道。

寒雪赧然地笑了笑,其實她並不是怕風無痕魅影樓樓主的身份,隻是她不喜歡別人的欺騙而已,更不喜歡風無痕帶著目的來接近他們,她怕風無痕會對玄啟不利,因此才對風無痕有些忌諱。

“風公子,聽我一言,陛下真的是個好君主,你恨皇家我阻止不了,可是如果因為你的一己私怨而令陵軒失去一個好皇帝,便是風公子不識大體了。風公子如果有冤屈,為何不跟陛下明說?陛下一定能還風公子一個公道。”

風無痕無奈地朝著寒雪搖搖頭,“姑娘這磨人的性子,跟在下已故的小妹妹還頗有幾分相似,纏人纏的緊。”風無痕瞧見寒雪臉上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