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要秦霜想辦法給蕭鼎傳信,入宮見一麵商量對策。但蕭鼎思及玄啟朝堂上說他私下會見皇後的話,便拒絕了蕭婉的請求,要她耐心一些靜觀其變。

蕭婉一整天坐立不安,入夜時,突然聽宮人來報說玄啟居然難得踏進了甘露殿,她自然知道玄啟來甘露殿並不是要跟她敘夫妻緣分,暗自猜測是不是玄啟知道了什麼,心中忐忑之下,麵子上仍是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鎮定摸樣。

“皇後果然好定力。”玄啟不屑地瞅了瞅蕭婉強自鎮定的摸樣,“你知道朕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蕭婉將玄啟讓到上座,斟茶道:“陛下心思,豈是臣妾一個婦道人家能猜透的。”

啪!玄啟將一包用布包著的木頭仍在蕭婉腳下,布包散開了,露出裏麵四根被磨圓了棱角的木頭。“皇後可知道這是什麼?”玄啟的聲音森冷猶如冬天凜冽的寒風,冷颼颼地衝進蕭婉的耳中。

蕭婉一見那四塊木頭,頭腦止不住眩暈起來,他不會知道的,那名宮人已經死了,他一定不會知道這是她做的。她沒有錯,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隻是想讓太子給她當孩子罷了,以後在宮裏她才能有個依靠。

“臣妾……不知……”總之沒有證據,她咬緊牙關堅持否認就是了。

“哼!”玄啟冷笑著一步步逼近蕭婉,蕭婉驚恐地連連往後退去,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才不得不停下來。

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玄啟是蕭婉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以前他生氣,也隻是令人覺得沉重壓抑,可是這一次,她覺得他不止在生氣,他想殺了她,血腥的味道是那麼濃烈,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他的手指帶著濃濃的恨意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他的雙眼跟平常一樣深邃迷人,可是這一次卻帶了死亡的冰冷氣息,將她牢牢困住。

“蕭婉,朕並不是傻子,你以為弄死一個太監就能瞞過朕的眼睛嗎?你給朕仔細聽清楚,別試圖去碰觸朕的底線,乖乖地當你的皇後,否則……”

玄啟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痛得蕭婉不由呻[yín]出聲直想向他求饒,“後果自負!”

玄啟丟下冰冷的四個字,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蕭婉的身軀靠著牆壁,軟軟地滑坐在地上,額角的冷汗倏地冒出來,心中對玄啟的驚恐令她渾身脫力,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

秦霜進來瞧見蕭婉眼神渙散的狼狽摸樣,連忙上前將她扶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娘娘,您沒事吧?”

蕭婉灌下一杯水穩穩心神,她等不了了,方才玄啟的樣子讓她再也無法裝作淡定的摸樣。別人也許不知道玄啟對寒雪的愛護有多深刻多周密,可她卻清楚明白地看在心裏。萬一寒雪腹中的孩子是皇子,那麼將來別說是她的皇後之位保不住,太子還會不會是羿兒都難以定論。

她想到找蕭湘商量對策,但是現在這個敏[gǎn]的節骨眼上,她冒然去見蕭湘或者讓蕭湘來見她都是不大妥當的做法,而蕭湘也不一定會見她,唯一的辦法,便是讓蕭湘不得不來見她。

倘若,她重病纏身奄奄一息,蕭湘無論作為妃嬪還是姐妹,都是必須來見她一麵不可。但是這一次,她卻是要真的大病一場。

想到這裏,蕭婉恢複了以往的冷靜,朝秦霜吩咐道:“秦霜,你現在立刻去給本宮準備一桶冷水,越冷越好,本宮要沐浴。將屋裏的爐火弄的旺盛一些,最好能讓本宮流汗。”

秦霜意識到蕭婉的意圖,震驚地想要阻止:“娘娘,這樣做會傷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