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回京時,臣妾的哥哥囑咐臣妾,太後娘娘服藥期間不能吃太過油膩的食物,所以這丸子,太後娘娘碰不得。”說著將那丸子夾過來放進玄啟碗裏,“陛下整日為國操勞,卻是該多吃些。”

黎幽姑姑見慈安太後臉色黑了黑,連忙向寒雪投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胡鬧。接著黎幽姑姑又夾起一塊鱸魚肉,哪知道一樣被寒雪攔到了玄啟的碗裏,一旁伺候的韓征瞧著寒雪膽大的行為,不由替她捏了把冷汗,更摸不準寒雪葫蘆裏賣了什麼藥。。

“臣妾哥哥說了,太後娘娘病體未愈,服藥期間堅決忌海鮮和生冷辛辣的食物,會與藥效相衝的。”

慈安太後這次直接撂了筷子,怒氣衝衝的斥道;“納蘭寒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攪了哀家胃口,別以為有陛下為你撐腰,哀家就不敢動你。好歹,陛下也是哀家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

玄啟見寒雪佯裝一臉無辜的摸樣,忍下心中笑意,嚴肅地說:“愛妃得給母後一個說法,不然朕定要重重罰你。”

寒雪起身福身行禮後委屈兮兮地道:“陛下,臣妾真是為太後娘娘好。陛下不信,大可將李院正傳進來問一問便是。”

早侯在殿外的李院正被玄啟宣進來,按著寒雪教他的說法列舉了一回所謂的飲食禁忌,總之不管有的沒得,寒雪說太後不能吃,他便說太後不能吃便對了。放眼一瞧,這一桌子的菜,除了太後麵前那幾盤比齋菜還清淡的菜色,就沒有一樣是太後能吃的了。

太後聽完李院正的話,氣憤的胸脯急劇起伏,就差一把將桌子給掀翻了,李院正退在一邊偷偷抹了把冷汗,覺得自己前途和性命堪憂,他這樣幫著寒雪,難保太後以後不會記仇,找機會給他小鞋穿。

“那哀家喝湯總可以了吧。黎幽。”慈安太後氣呼呼地瞪了寒雪一眼,這湯美味營養好消化,她就不信寒雪還能扯出什麼禁忌來。

“這個也不行,這湯的營養太豐富,您看,這裏麵還有什麼人參枸杞,臣妾哥哥說,這個叫做虛不受補。”寒雪盛了一碗清粥放到太後麵前,“大病未愈,比較適宜吃清淡的東西。”

慈安太後捏著筷子的手手隱隱發抖,是被氣的發抖,“黎幽,把那盤點心給哀家端過來。”

“那個也不行。”黎幽姑姑的手指還未碰到盤沿便又被寒雪阻止,“臣妾哥哥說了,這糕點裏都有砂糖,會解藥效的。”

啪!慈安太後憤怒地一排桌子,一邊伺候的宮人立刻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生怕寒雪惹怒了太後卻牽累了他們。太後玄啟坐在一邊悠哉悠哉吃寒雪夾到碗裏的菜肴,一邊還不停的稱讚味道不錯,喜好沒有因為寒雪的行為生氣的跡象,就更讓慈安太後氣上加氣。

“放肆!納蘭寒雪,你究竟想怎樣!”

寒雪依舊擺出無辜的表情,可心裏還是因為太後拍桌子心驚肉跳了一下,看樣子她這位婆婆平常看著慈祥,真生起氣來,也還是挺嚇人的。再用力幾分,恐怕連桌板都能拍出洞來了。

寒雪瞧著玄啟挑挑眉,一臉要看她如何收場的戲謔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可是在為他分憂,他還真就不準備管她了。

寒雪鎮定地放下碗筷起身跪下,道:“太後娘娘,臣妾準備這頓午膳,確實是為了太後娘娘著想。臣妾所言之禁忌,一切都有李院正作證,所謂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太後娘娘身體雖然已經大好,可仍舊尚未痊愈,總要處處小心,才能防止病情複發。太後娘娘已經與這病情鬥爭了這麼些年,何苦因為不滿意臣妾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太後娘娘現在拒絕服藥,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太後娘娘若不喜歡這些禁忌,便當依李院正所言,按時服藥,待痊愈之時,臣妾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再管太後娘娘每日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