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許是他平常都在仔仔細細地觀察她，她的樣子深深地刻在了他心上，所以才能畫的這麼像吧。這個突然從腦海裏冒出來的想法驚得寒雪臉上一陣燒，心跳砰砰加速。理智告訴她這隻是她的妄想，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說，要真的是這樣那該多好。
“這個，算是禦賜之物吧，總不能隨意丟棄。”寒雪羞赧地打量著畫裏的自己，“其實，仔細看看，還蠻可愛的。”原來在他的筆下，她是這麼美的。是不是在他心裏，她也同樣美得出塵脫俗呢？
寒雪從櫃子裏取出一隻雕花木箱來，打開箱子，裏麵放著的，正是當初在青雲鎮上，玄啟送給她的那身衣裙，還有一支珍珠釵。這珍珠釵本是一對，另一支在玄啟離開青雲鎮時從她頭上拿去，說要用來當做憑證。
白皙的手指一寸寸撫過柔軟的衣料，這件衣裳她隻穿過那一次，顏色一如當初一般鮮亮如桃花盛綻。每每看到這件衣裙，她就會想起初見玄啟的一幕。寒雪將畫仔細地折好放進木箱，便聽見清荷略帶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主子，您沒事兒吧？奴婢看主子方才臉色不對，需不需要奴婢叫太醫來給主子把把脈？或者去找納蘭公子？”
“不必，我這就出來了。”
清荷見寒雪臉色紅潤沒有異常，這才稍稍放心。
寒雪用完早膳，留在祈英殿收拾的香染也回到了玉泉殿。香染懷裏抱了幾張皺巴巴的玉扣紙，應當是抄經時抄錯揉掉的。
寒雪好奇地瞟了那幾張紙一眼問：“香染，你懷裏的是抄廢的經文？”
“是啊。”香染興奮地說，“小姐也知道，香染一向最喜歡的就是小姐的書法，所以從那堆紙團裏撿了幾張喜歡的。”
寒雪無奈地輕笑道：“難怪你這時候才回來。你若喜歡，我回頭給你寫幾張就是，還去撿那些廢掉的做甚？”
“那不一樣。”香染展開手裏的紙，“小姐平常都是寫篆體隸書，或者是其他的字體，這幾張，可是難得的行書呢。香染從來沒見過小姐寫這樣的行書。
第六十七章 寒譽討賞
寒雪愣住，她抄經時從頭到尾都隻用了一種字體，哪裏來的行書？
“給我看看。”寒雪拿過香染懷裏的紙，一張一張翻過去，蒼勁有力，大氣磅礴，走筆如遊龍，與她一向端莊娟秀的書法風格完全不同。隻是這字體，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香染聽說，陛下的書法也是無人能及呢，不知道陛下和小姐的字放在一起比較，會是什麼結果呢。”
香染無心的一番話，令寒雪腦中一亮，玄啟的書法……
對了，是聖旨！給她的手指上藥的人，果真是他吧。寒雪看著那幾頁紙，心思千回百轉。直到入夜，糾結鬥爭了一天的寒雪才決定親自去跟玄啟說一聲謝。
寒雪來到紫宸殿外時，正巧碰上寒譽從紫宸殿裏出來。寒雪心下一喜，誰知仔細看時發現寒譽臉色不善，緊縮的眉心間結了萬千愁緒，目光觸到她的臉，才恢複了平常溫和的樣子。
“瘦了一大圈，回頭讓香染好好給你補補。”寒譽輕敲寒雪的額頭笑著說。
“哥哥，我看你剛才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寒雪並不打算忽略寒譽表情的變化。
“沒事，雪兒，無論陛下答不答應，哥哥一定想辦法帶你出宮去，絕對不會讓你再承受這無妄之災了。”寒譽心疼地摸摸寒雪的發頂，欲言又止，回頭擰眉看了看燈火通明的紫宸殿，這才拍拍寒雪的肩頭離去。
寒雪望著寒譽遠去的背影有些擔憂，剛想轉身去追寒譽，卻被韓征叫住。
“雲主子這是要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