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沒有想主動跟朕交代的事?”玄啟重重地合上奏折,很不滿意地丟給玄英一記白眼。

“嗬嗬!臣弟以為,陛下不準備跟臣弟講話了呢。”玄英很是得意地衝站在玄啟身邊的陸彥青眨巴眼睛,滿意地看見陸彥青的臉上隱隱有黑氣浮現。

方才二人打賭,賭玄啟會不會先開口講話。顯然是玄英贏了賭局。

陸彥青僵直地站在一邊兒,心中卻在暗暗叫苦。他的皇帝好主子啊,平日在朝堂上麵對那幾個迂腐難纏的老臣,頗有雷打不動的定力,怎麼在這小事兒上給沉不住氣了呢?可憐他的荷包,這回真是連渣渣都不剩了。

玄啟當然不知道二人心中正盤算著賭局勝負,而這二人更是保持了高度的意見一致,決計不讓玄啟知道。不然,這位看起來溫和實則報複心有點兒重的皇帝陛下,難保不會想出什麼損招來讓他們兩個斯文掃地!

第十章 沒有結果

四年前,玄英奉命回京,在途中遭遇暗算險些丟了性命。他身中多處劍傷,拚命才逃過了殺手的追擊,卻在婉州青雲鎮的山林裏墜馬。

當時,青雲鎮正爆發一場小規模的瘟疫,山上普度寺的和尚全部病倒。恰巧上山看診的納蘭宇和納蘭寒譽途徑山林小道,救下了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玄英,也就是那個時候,玄英得了納蘭一家月餘的照顧。

“四哥,可記得去年前往臣弟封地,歸途也遭遇殺手之事?”玄英語含深意地問道。

“王爺這樣問,難道是想說……這兩路殺手乃是同一路人馬?”陸彥青隱隱猜得玄英的意思,心中大吃一驚。想當初,倘若不是他們事先有所察覺,使了金蟬脫殼之計,恐怕陛下和他很難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也就是那一次,才在青雲鎮順路救下了納蘭寒雪。

嗬!四年前納蘭父子救了玄英,一年前自己又救下寒雪。緣分這東西果然玄之又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它安排了什麼人在什麼地方等著你。玄啟不禁在心中感慨一番。

“臣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兩批殺手乃是同一路人馬,也沒有查到這兩批殺手的確切來曆。哼!那幕後主使然精明的很,連根頭發都沒有留下。”玄英冷峻的眸中閃過犀利的殺氣,絲絲如利劍般投射出來,跟平日裏閑散王爺的摸樣判若兩人。

“不過追查過程中的種種跡象卻表明,這個可能占了八成,而且極有可能並非陵軒的人。隻不過,四年前他們是為了臣弟手中的虎符,一年前,卻是想直接取了四哥的性命!”

說到這裏,玄英眼中的森然之氣更是陰狠了幾分。帝王之家,少不得血雨腥風,他不用想都知道想要他們兄弟項上人頭的也不隻一兩個。廟堂之上江湖之外,複仇也好,想取而代之也罷,終歸這天下本就不會真正太平。

玄啟沒有說話,他負手而立,心中對這沒有結果的結果早已心中有數。真的就無從查起嗎?在他的觀念裏,沒有查不到的,隻有想不到的。

他不敢說自己是多偉大的帝王,可是他的權術與計謀是不輸給任何一位君王的。江湖之外他不敢說,可是這廟堂之上,他心中又豈會沒有計較呢?誰忠誰奸,孰清孰濁,不過看他願不願意管,是不是時機來管罷了。

他要的是萬無一失,他的身份和責任,決不允許他的判斷有半分差池。在這把椅子上坐久了,不變的心機深沉老謀深算是萬萬不行的。這便是身為一個帝王的悲哀,注定要在明槍暗箭裏孤獨地打滾掙紮。

總之,眼下這就是一筆糊塗賬,沒有真憑實據之前,說什麼都是憑空猜測,能做的便是防患於未然。

“啟稟陛下,沉香殿的太監小栗子正在外麵候著。”韓征見屋裏的說話聲停了下來,這才隔著門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