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納蘭一家坐在偏廳看香染聲情並茂地講寒雪是如何教訓劉懷亶的,納蘭夫人阮心玉和納蘭寒譽好笑地搖著頭說寒雪太過調皮,唯有納蘭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兄妹二人見狀,雙雙乖巧地退出偏廳,將父親留給母親勸慰。
原來,陵軒每三年一次的選秀之期眼看越來越近。按規定,十八歲以下及笄未婚的少女都要參加采選,寒雪此番必定在待選之列。納蘭宇本想盡快將寒雪的婚事定下,誰知挑來挑去終是沒有合心的,這讓他怎能不愁?
聽說,當今天子俊朗不凡一表人才,勤政愛民的功績更是有口皆碑,是個年輕有為的少年天子。若這樣的男子是個平常百姓,將愛女嫁過去他自然是千萬個願意,可偏偏那人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要集萬千寵愛在一身,談何容易?不說那帝王後宮妃嬪成群佳麗三千,單就寒雪單純直率的性格,也沒法在那雲波詭譎的宮中生存。
隔了十三年的沉痛,如今想來依然清晰無比,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寒雪入宮的。
第四章 迫嫁逼婚
自那日放狗咬了劉懷亶,他有好些日子沒有再上門騷擾了。原本以為他是知難而退,不想,寒雪那日的冷嘲熱諷,卻是磨光了劉懷亶所有的耐性,決定用極端的手段,逼婚!
納蘭寒譽被劉府請去為劉懷亶看診,卻被劉府的管家發現,寒譽在劉懷亶的藥裏下了砒霜。劉懷亶將寒譽囚於劉府地牢之中,待寒雪聞訊趕到劉府與劉懷亶理論時,看到的竟然是寒譽一身血汙、衣衫破碎地躺在昏暗潮濕的地牢內。
劉懷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分明是要迫寒雪就範。這招“人贓俱獲”,也使得他們無力反駁更無機會反駁。寒雪隻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中,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擺脫。
劉懷亶給她三日期限,言外之意,三日後公堂之上再見時,便是鐵證如山,納蘭寒譽殺人未遂,不死也要刺配邊疆,說不定那官員也已經被劉懷亶收買。可劉懷亶哪裏會給她三天時間考慮?不到兩個時辰,哥哥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即使她能拖上三天,哥哥也耗不起啊?麵對劉懷亶洋洋得意的臉,她竟是束手無策。
她,沒有選擇……
劉懷亶答應,等花轎到了納蘭府門口時,會將納蘭寒譽一並送回,他果然兌現了諾言。隻是,在這個原本該喜慶的日子裏,整個納蘭府死氣沉沉,沒有絲毫喜氣。
納蘭夫婦坐在廳中,一個嚶嚶哭泣,一個唉聲歎氣,香染則一邊照顧著還在昏睡中的寒譽,一邊流淚不止。她本想陪嫁過去,可小姐說什麼都不肯。那劉懷亶仗著京城有當高官的親戚,平日便橫行鄉裏無人敢管,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姐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換得納蘭府的平靜。
此刻,納蘭寒雪正坐在顛簸不已的花轎中,手中緊捏著一柄鋒利的匕首發呆。滿目的豔紅看來是那麼刺眼。歡快的喜樂聽來又是那麼諷刺。握著利器的手緊了又緊,終是奮力一抽,含淚將刀尖轉向自己。她早就選好要走的路,所以她不要香染陪嫁,更沒要家人送嫁,隻因她怕多看一眼,就會選擇苟且偷生。要她嫁給劉懷亶那個衣冠禽獸,她寧願去死。
寒雪在心中默默地向親人告別,隨即握緊匕首,準備將它刺入身體,就此了斷。突然,花轎猛地一頓停在原地,喜樂也跟著安靜下來,隻聽見劉懷亶不悅地怒聲問道:
“和尚,你攔住本少爺娶親的隊伍是何道理?”
“施主莫要生氣,老衲隻是來請納蘭施主入寺還願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