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珍品,如此絕妙詩句,定當流芳百世,五百塊靈晶,在下覺得不貴,甚至還太過便宜了一些,如果不是鄧某現在手頭的資源有限,一定會以更高的價格買下。”鄧悅肅然道。
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謝幕,不知不覺中,謝幕已經成為了一群人的焦點。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謝幕卻緩緩地搖了搖頭,開口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首詩,是在下寫給一位前輩,所以,不打算賣。”
聽到謝幕的話,所有人都一怔,五百塊靈晶,就算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了,謝幕顯然不是來自南青城的大家族,但卻就這麼拒絕了?
“這首詩,謝某也是偶然所作,所以,謝某想將這首詩留在這樓船之上,以此來表達對那位前輩的尊敬,諸位意下如何?”謝幕陳懇地開口道。
“大善!謝兄果然是正人君子,並不貪圖些許財富,是在下唐突了。”鄧悅當即搖頭道。
“隻是,這樓船也不是我們的財產,想要將這詩留在這裏,怕是還要經過主人的允許吧。”這時,有人開口道。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頻頻點頭,他們也隻是這船的一名租客而已,並不是這船的擁有者。
“不過,為了以後能看到如此驚世之作,我等倒是也可以跟船主人商議一下。”一位世家小姐開口道。
就在終於七嘴八舌地討論的時候,一道蒼老的歎息聲突然在整個第二次的空氣中回蕩了起來。
“留下,就留下吧。”
這道聲音一出,整個第二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有人仔細的左顧右盼,但卻怎麼也沒有找到說話的人到底在哪,仿佛這句話根本就沒有說過一般。隻有當他們相互對視看到對方眼中的駭然之時,才能確認,剛才的確有一個聲音響起過。
隻有謝幕,略微怔了怔,隨即朝著頭頂拱了拱手,恭敬道:“那小子就多謝前輩了。”
“你有心了。”蒼老的聲音再次淡淡的說出了這麼幾個字,隨即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這時,有不少人已經聽出來了,這開口的人,似乎就是在跟他們商議租船事宜時的那名守船老人。
曾雲炎抬頭看了看頭頂,隨即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想不到,那守船的老人竟是……”
曾雲炎的話沒有說完,但其他人卻都知道他想說什麼,齊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曾雲炎的看法。
他們隻是租船來盡興娛樂而且,但卻從來沒想過,這船在渭水上停留了多少年,為何這麼長的時間也沒聽說出過什麼事情。
原來,在這船上,竟然有著一名如此恐怖的守船人。
“敢問謝兄,此詩何名?”有人突然開口問道。
謝幕微微偏頭,當著眾人的麵,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此詩,就名為《猛虎薔薇》!”
隨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有侍衛從側房帶出了一係列的工具,以一種極高的效率將謝幕的這首詩裝裱了一番,掛在了第三層的牆壁上。
當這一切做完之後,一群人很快就各自為伴的分散了開來,各自閑聊著,但是顯然,這些的話題大多都對準的牆壁上的那首詩,暗暗揣測著謝幕是怎麼寫出來的,又或者在討論著那名守船老人的修為究竟有多強橫。
但無疑每個人都盡量保持了小聲交談,還有些人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那首詩,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以往的這個時候,應該是齊東宇等人跟另外一群天才們對罵,而其他人在一旁看戲的時間,但是今天由於謝幕的出現,卻讓十三公子占了上風,不知道天才陣營的那些人,會幹出些什麼來。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地想著。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在第二層通往第一層最頂層的樓梯處,站著一名麵容滄桑的老者。
看著那掛在牆壁上的詩篇,雷老人低語了起來:“屍骨萬尊埋異類,清風一縷催魂歸……”
下一刻,老人的身影便無聲地出現在了樓船的頂端,在漆黑的夜空下,眺望著南方。
“你們……走了這麼多年,還有歸來之日麼?”
袖口一抖,一股微風從其身下傳出,自下而上,到了天空之時,已經變成了一股風暴,這股風暴,直接將天空中遮住明月那層烏雲給攪得粉碎,皎潔的月光自高空灑下,似乎在為那歸來的魂魄指明回家的道路。
“不管你們還會不會回來,我會在這裏等著你們的,因為這裏,才是我們的家呀。”
謝幕隻知道老人手握清風,卻不知道,老人手中的清風,隻是為了吹散天空的烏雲,讓月光為那些歸來的魂魄指明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