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徑直走向她們卻停在了予棋的麵前。
“予棋,剛好碰到你,這是曉曉上次要找的書,你幫我拿給她。還有昨天的事,替我向她道歉。”他笑容淺淺的說。
予棋接過書後他便轉身離開。
原本映茸打算等下午的課程結束後找瑞中解釋一下校報上的誤會,但突臨的雷陣雨讓她的計劃延期。雨勢持續許多,等它慢慢緩和的時候已是八點多鍾,她打電話給瑞中說今天去不了,瑞中說自己在烹飪室,於是映茸拿著雨具出了宿舍樓。
她到烹飪室時並沒有看到瑞中,插上電水壺後她打開鎖匙的木櫃,那是瑞中給她的私人專櫃,裏麵是她的一些書。
水燒開後,她放下書,瑞中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
映茸遞過一杯開水。
“你生氣了?”她坐在他旁邊。
“我應該生氣嗎?”
映茸笑了,“不氣就好。”
“我有說過我不生氣嗎?”
“我解釋我坦白,我和他以前是高中同學,現在是大學同學,以後就是老同學,絕無第二關係。”
“校報呢?”他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樣。
“他的衣服是阿珊給我的,我不知道是他的。後一張照片他隻是拿我頭發上的碎屑,當時曉曉也在。”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校報的真實性。”見他不吭聲,她又加了一句。
瑞中側身擁緊她,“映茸,我突然覺得好累。”
映茸的心因為他的觸碰有絲慌亂,靜默幾秒後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們聊了好久,瑞中第一次在他人麵前說起自己,毫無隱瞞。
母親在他十四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他十五歲的時候父親娶了現在的琴姨,琴姨同他的母親一樣小他父親十歲。
三十多歲的琴姨在嫁入雷家前並無婚史,也不曾為雷家增添子嗣,待瑞中甚如親生。不論是家裏的傭人還是父親的熟識,對她無不尊敬誇讚。瑞中從小淘氣,自母親和爺爺相繼離世後他像換了個人似的冷顏寡語,之後他聽到雷溪與她母親的對話才知道事情的真偽,那一年他拿出自己所有積蓄找了家偵探社,這才知道父親在認識母親之前曾與琴姨是對戀人,因不孕而離開父親,幾年後又成了父親的情人。若不是知道這一切的始末,他想自己也會被她體貼賢淑的性情打動。
高中畢業後,他搬出宅院獨立生活,並開始著手管理父親的連鎖商場。工作和學習對他來說遊刃有餘,他甚至還有時間看閑書寫軟件玩遊戲。澄穆常常說他一天睡五個小時太辛苦,他說睡久了腦袋反而渾濁。
近年,國家經濟發展迅猛,雷家的連鎖商場擴張了數倍。這兩天瑞中去了一趟西藏青海,在他眼裏,它們是非常豐厚肥沃的土地,像往常一樣他在返程的飛機上看著資料,前麵一對情侶的濃情蜜語打斷了他的思考。他的自我約束力很強,就算把他丟到酒吧裏也能夠思路清晰的工作,可是這個時候他隻覺得眼前紙頁間的黑字異常雜亂,他想起了映茸,忙亂的,安靜的,聚精會神的,愉悅的,害羞的……一瞬間的表情全部侵滿了他的腦海。
夜晚的機場一片通明,耀眼的光亮讓人覺得冰涼而冷銳。公司的副總及兩名助理已有人等候,而他,獨自一人步出大廳。父親說讓司機接他,他說不用;澄穆說與其讓我來回跑,還不如你自己坐計程車一趟搞定,他笑著回他:你的車技我不敢恭維;而她,由始至終都沒給他一個電話及一聲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