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殘留在我腦海中的片段之外。可他們絕不是我的幻覺,在那之後的每一次,隻要我看到那條手鏈上的黑色石頭就能更加肯定他們不是幻覺,那隻黑色的貓,還有那隻鼬。

我從未放棄希望,時間年複一年地經過,我如願以償地做了法官留在了S市。心裏常常會想到那句“你去找回他的清白,我去救他的命”。於是想著也許我替他找回了名譽,他們就會回來——

“對了,那棟房子好像終於有人住了。”正在喝咖啡的落忽然道。

“呃?哪個?”我回過神來。

“就是上大學時候把你迷住的那個鬼屋。”落道,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忽然興奮起來,她嚇了一跳。

“是誰?是不是一對年輕的兄弟?其中有一個是長頭發?”我激動地道。

落愣了一下,搖搖頭道:“不是兄弟,是一對普通的中年夫妻。”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我忽然失望到了極點。

“難道我連男人女人也會看錯?”落居高臨下地望著我道。“你是不是還沒醒過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手腕上戴著的那塊石頭。

五年來,除了這塊石頭之外唯一沒有改變過的就是那棟房子一直空著。現在這樣大概意味著終於到了我該放棄的時候了……他們真的是走了。

“你是不是還想去看看?”落道。

我毫無興致地搖搖頭。卻被落硬拽進了她的車裏,一路疾馳而去。

五年以來我對這個庭院熟悉得不能更熟悉,腦海裏全是它空蕩蕩的樣子,但現在它忽然有了人類生活的氣息,反而讓我不習慣了。

“這東西不對,太俗了。”我衝著院子裏的一排幹淨的曬衣架翻翻眼睛,又看看了窗台上擺的幾盆顏色溫暖的天竺葵:“那也不對,太豔了。”

雖然我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對著其他人的房屋橫加指責的權利,但那兩兄弟在的時候這裏從來都是清清冷冷的,也許是我借題發揮,隻覺得它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別扭。

“噓!”落豎起一根手指:“別亂說話,這裏的主人過來了。”

我剛想說就是主人不對,便見一個長發的中年女子抱著一疊衣服走了過來,打扮很端莊文雅,看上去是個賢妻良母的形象,我卻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家庭主婦,怎麼想都不可能是那兩兄弟其中的任何一個假扮的。

我正準備拽著落快走,她卻已經瞧見了我們,一邊往晾衣架上曬衣服一邊微笑著衝我們打招呼。

我忍不住有些佩服她受到的教養,換做是我自己,要是一出門就看見兩個陌生人站在院子裏盯著自家樓房發呆,準會懷疑他們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