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淵輕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懷中拉了過來,刮了一下她嬌俏的鼻尖道:“哪有什麼三萬人,去的,最多不過三千。”
寧萱驚道:“三千?”宸淵道:“我讓那五百人運的也不是什麼兵器鎧甲,隻是許多的戰鼓。”
寧萱似是明白了什麼,又聽宸淵淡淡道:“我吩咐王朗到時在城外百裏處,隻管擂鼓呐喊,再讓數百名士卒裝作京都守軍,將城外有三萬敵軍的消息散步開去。”
寧萱聽罷,忽的輕笑出聲來。
宸淵笑問道:“你笑什麼?”
寧萱帶著笑意道:“你這是在詐朝廷呢!”
宸淵笑道:“也算不上是詐。若其中任何一環節出錯,我們倆便回不來了。”
寧萱道:“可那京都守備的鎧甲,你又從何得來?”
宸淵莞爾。“自是買來的。”
寧萱輕笑搖頭,朝廷手底下官員已經腐敗到連軍械都可以賣。
宸淵道:“其實我隻不過在與諸葛炎賭博而已。”
他看著寧萱道:“那日,大部分守衛都集中在京都郊外的極樂宮城中守備雖有諸葛炎坐鎮,但畢竟守軍太少。朝廷這些年太過強勢了,僅憑諸葛炎一人,便撐起整個雲家天下。那些士卒看似精悍,其實他們不過紙糊的老虎,常年的太平與諸葛炎在他們心中塑造的天下無敵的形象,令他們的身心都太放鬆了。但城中竟會出現一個能與諸葛炎分庭抗禮的我,而城外他們又聽說有三萬敵軍,他們早都不戰先潰了。諸葛炎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無論那城外到底有沒有三萬人,可若萬一真有,隻要叛軍攻城,京都旦夕可破。他要分神對付我,斷不能阻止對方攻城。他承擔不起這個風險,所以他放過了我們。”
寧萱想了想道:“所以他們連城外究竟有沒有三萬叛軍都沒弄清楚?”
宸淵頷首,笑道:“不錯。不過向皇帝彙報的折子上,定是咬牙認定,就是三萬人的。”
寧萱默然,若非因為自己,眼前的男子何必如此?
她將臻首輕輕靠在他肩上,柔聲道:“對不起……”
宸淵輕輕環住她的香肩,笑道:“該說這句話的,是我才對……”
淩靈跟著張羽走在林間,看著這森林間的布局,不由心中暗暗驚訝。她四下看了看,奇道:“想不到這荒郊野嶺的,竟有人布下奇門陣法。”
張羽聞言,偏過頭去道:“姑娘懂得這陣法?”
淩靈聳肩,說的似乎不甚在意。“跟我爹學過一點,不過我貪玩,就學了個皮毛而已。”
林巧兒笑道:“淩姑娘的爹爹想必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淩靈撅起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盡會一些沒用的罷了。”
她說完,又看向張羽道:“倒是你,竟也識得此陣法?我爹說這奇門陣法深奧非常,此間陣法雖算不上頂尖,但也頗為精深了。”
張羽並沒說話,這奇門陣法源於奇門之術,是張羽族中代代相傳的秘術,他如何不知?
三人走了半晌,走出森林,再次來到這山洞前。洞中空無一人,石桌之上已染上了灰塵,說明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林巧兒看了看四周道:“看來白盈姐姐他們還沒回來呢。”
張羽頷首。“此去昆侖山路途遙遠,怕是我們來的早了吧。”
淩靈不知二人所說何人何事,但她見這洞中簡陋非常,並沒什麼新奇東西,大感無趣。
林巧兒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過些時日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