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一把抱過阿嬌,用毛巾被包住,嘴裏罵道:“你這個悶騷,好的不學,壞的一看就會。一根香蕉還不夠你吃嗎?”
阿嬌倍感委屈:“我剛才說鼓舞士氣,你不是同意了嗎?”
龍神眼睛一瞪:“這哪裏是鼓舞士氣,分明是跳豔舞嘛。”
阿嬌振振有詞:“那日本鬼子用的就是用這一招。我現在就是勞軍來了。”
龍神哭笑不得,黑著臉不作聲。阿嬌是他來東北後認識的,看上去文靜、聰慧,沒想到骨子卻透這樣一股子邪氣。
見兩人吵了起來,另外四人一邊笑,一邊往外跑。到了隔壁的房間,阿喵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脫光了衣服,站在床上比劃。其餘三人聽著隔壁吵架,看著阿喵的樣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阿嬌被說沒了脾氣,扯開毛巾被,把龍神抱了進去,在床上滾成一團。嬌聲問道:“龍哥生氣啦?”
龍神哼了了聲:“沒生氣。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男盜女娼嘛,般配得很。”
到了晚上,幾個人又圍著地圖商量了大半夜,覺得萬無一失了才罷手。
次日早上,隔壁的老雞他們還在睡大覺,龍神就和阿嬌起來了。兩人把房子仔細表掃了一遍,所有私人用品全部打包,提前送到熟人那裏暫放。不能帶走的,通通從樓道的垃圾孔丟下去。按照龍神的設想,一旦案發,公安肯定會到這裏來搜查的。
隔壁整出的動靜,吵得老雞他們睡不好。老雞把阿喵的髒被子掀起來,說道:“阿喵到陽台去聽聽,隔壁是不是又幹上了?”
阿喵眼皮都沒台,答道:“別吵,老子正在做春夢呢。過了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睡上一個安穩覺。”
過了中午,他們才從床上爬起來。兩個房的人合在一起,走下樓去。按照當初的分工,各自散開。
批發市場很大,可是開門營業的不多,還有很多門麵幹脆空著。物業公司把一間賣不動,也沒有人租的門麵打開,兩頭的卷閘門拉起來,當過道使用。不少搬運工無事可幹,擠到一堆打牌,或是躺在地上睡大覺。龍神幾個也混在其中,等待時機。下午三點鍾過後,批發市場漸漸忙了起來,各家店鋪開始打包發貨,搬運工也接二連三地被叫走了。為了不引起注意,龍神往臉上、手上抹了不少的灰塵。老雞、阿喵看著不錯,也跟著效仿。那阿呆笑了笑,沒有動。這小子皮膚黑黑的,衣服穿上身上好幾天都不換,汗味比搬運工還要大。
這時來了一個店鋪夥計模樣的人,衝著他們招了招手。四人不知何故,站在原地張望。那夥計有些惱了,叫道:“有錢賺了,幹不幹?”
阿呆連聲應道:“幹、幹。”
龍神低聲罵道:“老子捅他的娘,又得賣苦力了。”
四人人跟著夥計走了。拐了個彎,來到一家店鋪前。門前停著一輛大卡車,裝的全是啤酒。龍神和老雞對視一眼,非常滿意。這裏正是他們踩好點,決定動手的地方。
“看到沒有,把酒全搬進去碼好,工錢照舊。”
幹活之前,四人先戴上手套。夥記一時摸不著頭腦,這樣的搬運工,他還是頭一回見。他們都是好吃懶做的角色,哪裏吃得了這個苦。幹了半個小時不到,就停了下來。夥計看著貨才下了一小部分,有些急了,說道:“幾位大哥,快一些好不好。照這個進度,還不得磨到半夜了。”
老雞白了他一眼:“要是活好幹,你們還請人做什麼?自己做省錢又省事。”
夥記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龍神口幹舌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包裝,一人分了兩瓶,喝了起來。阿喵覺得不過癮,跑到斜對麵的副食店買了罐頭魚。老板是位中年婦女,見了哭笑不得。她開了這麼多年的店,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搬運工。夥計見了連忙說:“招呼也不打一個,哪個叫你們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