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已經響起兵器鏗鏘之聲,周漣兒曆經世途冷暖,鮮有人關愛她,除去幼年父母,恐怕就是這劉鏢頭了。
她心下難安,忍不住再次撩起一線簾子,小心翼翼往外望去。
劉鏢頭武藝不錯,一記側踢將一個山賊踹翻在地,隨即他架開另一個山賊的刀,隨即當胸一刀,捅進賊子心窩。
他本想抽出長刀,馬上回身給頭一個山賊補上一記的,布料變故陡生,那中刀山賊拚著最後一口氣,“哐當”一聲扔下兵刃,徒手握住劉鏢頭長刀,緊緊不放。
垂死之人力氣極大,劉鏢頭竟一時拔刀不出。
機會往往稍縱即逝,短兵血搏略停一瞬,後果可能會極其嚴重。
在這個電光火石間,那被踹倒的山賊已翻身而起,他舉起長刀,狠狠朝劉鏢頭身後砍過去。
劉鏢頭聽得風起,已知不妙,可惜他長刀一時無法抽出,且身上再無其他兵刃。這時欲躲避,怕是晚了一瞬,他心下一沉,索性鬆開刀柄,轉過身來,打算硬接一刀。
他麵沉如水,這種時候,隻怕再受傷,便是難以支應。劉鏢頭憶起身後那輛馬車,有些不甘,隻差了一步。
這血戰二人,就在馬車之側,且皆背對周漣兒,她眼睜睜看著那賊子撲向劉鏢頭,纖手緊攢,心下倏地提起。
她腦中一熱,竟是猛地掀開車簾,腳下猛地一蹬,往那山賊撲去。
周漣兒心如擂鼓,腦中卻分外清明,她雙手執匕,高高舉起,借著這猛然一跳之力,撲向山賊。
“噗嗤”一聲悶響,長匕盡根沒入此賊後心,那山賊動作倏地一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周漣兒距離山賊極近,先把他給刺中了。
已轉過身來的劉鏢頭反應極快,他飛起一腳,將此賊踢翻。
周漣兒緊握住匕柄,這動作讓長匕從山賊體內抽出,熱血倏地噴出,濺了她一頭一臉。
她本向前撲,無法避免地繼續往前而去,眼看就要五體投地,她反射性閉了閉眼。
周漣兒做好心理準備,怎料她並沒有臉麵著地,反倒是撞進一個寬闊的胸膛。
醇厚的男性氣息充斥周漣兒心肺,她心下一悸,倏地張目。劉鏢頭成熟而陽剛的麵龐映入眼簾,她有刹那不知所措。
劉鏢頭沒有多說,他反手取回自己的長刀,另一隻手緊握周漣兒手臂,沉聲說道:“快走!”
末了,他又低低補充一句,“我們這邊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趟鏢,是劉鏢頭最後一遭,他刀頭舔血多年,早已厭倦,等攢了足夠對方銀錢,他便請辭離開鏢局,欲返回家鄉過安生日子。
他已經辦妥一切事物,本來已離任,不料準備返鄉前,鏢局接了大買賣,人手有些不足,便尋上了他,問他能不能再走一趟,算是客席押鏢,鏢銀多五成。
這趟鏢與劉鏢頭家鄉頗近,他也想著老東家出麵請了,也不能太不給麵子,反正順路,接就接了吧。
要不然,以他的能耐,是要直接當鏢頭,免了個副字的。
外頭已經響起兵器鏗鏘之聲,周漣兒曆經世途冷暖,鮮有人關愛她,除去幼年父母,恐怕就是這劉鏢頭了。
她心下難安,忍不住再次撩起一線簾子,小心翼翼往外望去。
劉鏢頭武藝不錯,一記側踢將一個山賊踹翻在地,隨即他架開另一個山賊的刀,隨即當胸一刀,捅進賊子心窩。
他本想抽出長刀,馬上回身給頭一個山賊補上一記的,布料變故陡生,那中刀山賊拚著最後一口氣,“哐當”一聲扔下兵刃,徒手握住劉鏢頭長刀,緊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