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寂(二)(1 / 2)

說時遲那時快,唐元隻覺心頭一顫,暗道一聲“不好”,刹那間便騰空而起,玄色長袍旋舞如鑽,堪堪擦過從地麵焦土噴出的火焰光柱!

而此時聲音才轟鳴而至,卻是整個山頭再也無法支撐聳立,被噴發而出的數十道火焰光柱轟得分崩離析!

唐元如箭般躥入高空,玄色長袍隨風長舞,如飛鳥翅膀一般撐開,劃過一道優美狹長的弧線,卻剛好躲過接連噴發的衝天火柱,於分毫之間安然飄落於千瘡百孔的地麵,再次與萬魔冥君相對。

想這“地火炎流”不過尋常法術,然而以萬魔冥君深厚功力為底,卻足以將方圓數百裏化為熔岩火海。不過如今卻僅波及周圍幾十丈範圍,這份控製力已讓無數人汗顏了。

此時唐元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真正戰鬥的前奏而已。故而早在起身之時,他便已想出了十幾種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攻勢以及應對的方法。

然而自他騰躍至半空到落回地麵,一直提防的後招對方居然遲遲未曾發動。

對此,唐元不由心生困惑,隻是他表麵看上去若無其事,內心卻凝神戒備,嚴加提防。

不過萬魔冥君卻看上去絲毫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他隻是淡然立在半空中,靜靜地看著唐元的動作,仿佛剛才的“地火炎流”與他毫無關係似地。直到唐元落地、再次與他正麵相對之時,他方才說道:“你受傷了,看樣子頂多能發揮四成功體,怪不得一臉喪氣相。”

唐元麵露苦澀:“帝君慧眼如炬,唐某確是吃了大挪移符的苦果。”

“哼,如此一來,還真是讓寡人提不起興趣來出手了……不若你與寡人打個賭如何?”萬魔冥君頓了片刻說道,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就像天上的神祇在玩弄凡間的世人。

唐元聽得一愕,但轉眼就將此時萬魔冥君的心思摸清了七八分,心中不禁一陣氣苦。

卻說這萬魔冥君乃是魔道“三教七宮”中萬魔宮宮主,雖表麵上看氣質超然、仙風道骨,實則早已修習“冥魔大法”至極其高深處,性格也如那九幽冥魔一般無可捉摸,卻專以玩弄眾生於鼓掌之中為樂。

先前十幾日來唐元憑借種種手段屢屢逃出其手心,開始固然是因其有輕敵之心,後來卻著實被唐元蒙騙了幾次,差點丟失了對方行跡。故而他現在看上去雖然氣質平和,一派無波無瀾的樣子,實則內心早已恨透了唐元,打定主意要唐元吃盡苦頭才可。

而萬魔冥君剛才的偷襲其實便是要狠狠羞辱一下看上去已經被空間風暴消耗得筋疲力盡的唐元,卻未想對方居然還有閃躲之力。

如此一來,萬魔冥君出乎意料之餘卻是要再用別法折辱唐元了。

唐元對此雖心知肚明,但偏偏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氣苦之餘卻也隻能無奈接受。

隻見他輕輕撫平衣衫的褶皺,歎息道:“如何賭法,還要請帝君賜教了。”

萬魔冥君聽了微微一笑,悠然道:“前幾日我追你到了天羅教地界,被那老家夥給截了下來。哈,寡人倒是佩服中節元仙你的手段了,居然能請動那個老家夥,確是出乎寡人意料之外啊!”說到此處,他歎了口氣,似乎的確為唐元能“請動”那個“老家夥”而感到欽佩莫名。

唐元聽了一驚,卻是知道這所謂的“老家夥”實則指的是天羅教教主牟離仙翁凰無邪,然而凰無邪為何為了他而出麵阻攔萬魔冥君,恐怕隻有凰無邪自己明白原因了。

唐元聽到這裏隻是保持沉默。

萬魔冥君歎息之後,頓了一頓,便繼續說了下去:“這老家夥嗜賭成癡是出了名的,居然要跟寡人賭一次,而那彩頭竟是他天羅指的前三式。哼,也合該寡人鴻運當頭,從他那裏贏了一把。今次,咱們便以三招為約,若你能撐過寡人新近修習的天羅三式,寡人便放你安然離去如何?”

唐元聽得渾身一震。

天羅教與萬魔宮並列魔道巨擘“三教七宮”之二,勢力龐大,盤根錯節,無法想象。而天羅教主修行輩分之高甚至比萬魔冥君還要猶有過之,且素來以先天機數聞名,與萬佛宗、周虛觀的幾位高人相提並論,他與萬魔冥君的賭博絕非這般簡單。而他選的時機更是讓人難以捉摸,若說其中沒鬼,便是打死唐元也不信,

如此一來,唐元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甚從前。

然而還未等唐元繼續深想下去,萬魔冥君便朝他喝道:“這賭約你看如何?”

唐元忖度萬魔冥君如此作風,必然是有把握於三招內擊殺他,然而三招總比無盡的追殺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