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番話,咱倆可是天作之合一對璧人。”
詠葭好不容易退紅的臉再度紅起來,“什麼娘子?我們又沒有成親。”
“誰說沒有成親?要不要我把冊封王後的聖旨拿出來給你看?”宥連策忽然表情嚴肅,因為她正戳中他最為遺憾的事情,那就是沒有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詠葭扭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揶揄道:“你不提那個聖旨倒還好,提起來我得好好說道說道,聖旨上明明白白寫的是追封我王後諡號,所謂諡號便是給死人的,既然我都沒死,根本等於作廢。”
宥連策一把抓住她,“作廢?!原來你心裏是這麼想的?”
詠葭煞有介事的“嗯”了聲,“我再怎麼百無禁忌,可畢竟牽涉到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我不得不在意。”
宥連策陰狠狠瞪她半晌,冷不丁拖起她大步流星衝向栓馬處,接著托她上馬自己也躍上馬背,扯緊韁繩高喝:“駕!”
詠葭莫名其妙的問:“你這是急著要去哪兒?存在米莊的糧食你不去取了麼?”
“去趕最早離開摩羅撒的船,回王城把王位奪回來!”
詠葭傻眼,“瘋了吧你?當初你以死相逼非要禪位,把阿勳和如景折騰得生不如死,現在你居然出爾反爾,宥連策,勸你別做讓我看不起你的事兒!”
“我出爾反爾卻又是誰逼的?”宥連策憤憤低頭剜一眼總鬧得他心神不寧的女人,“每次談及婚事你便推三阻四,開始說我刻薄親弟,後來說我對如景舊情難忘,再後來說我虧欠了貝嵐女王,再再後來還說我對不起遲瑰那小子……於是我親自把阿勳和如景接回來,甚至讓出王位,而澤彼已經跟北錫、蒼岌簽訂了永久和平盟約,倘若你非要王後之名,沒關係,我就搶來給你!”
想想這一年來他的所作所為,詠葭一時無語,這男人為了她真可謂掏心掏肺,之前在咖夏,為了救她,不惜犧牲性命身中劇毒,幸虧哥哥詠芫找到了落翅紅芯,才有驚無險從鬼門關轉了圈回來。
至於她替他擋了遲瑰一劍,陷入昏迷將近半個多月,虛弱的幾乎無法承受落翅紅芯的藥性,詠芫曾說她極有可能在毒發前就先因失血過多斃命,他聽了當場崩潰,揚言隻要她活不成他馬上自刎,無論上窮碧落黃泉都要跟她在一起。
詠芫見他如此決然,便施用密醫醫術中的換血之術,叫他割破手腕將血換給她,要知道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使這換血術,道理很簡單,皆因輸血之人會流盡鮮血致死,就好比接受換心術的墨淵……
那時凱維元帥長跪三天三夜懇求他收回成命,他依然固執己見初衷不改。待到換血日,他更是眉頭沒皺一下親自割開手腕,且暗自運內力迫使血流加速導入她身體,當他幾近流幹了血倒地不起之際仍不肯讓人將他們分開,在場觀者無不動容。
大概遲瑰也備受感動吧,遂摒棄前嫌,以自己修煉多年的純陽精氣護住他的心脈,終於沒有讓墨淵的悲劇重演,不過也因此損耗過多,遲瑰武功盡廢,黯然返回了蒼岌。
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她怎會不知道他的心?可是提到成親,事情就變得複雜且麻煩,首先名義上她是死了的人,如何跟澤彼百姓說明她“死而複生”了?其次,墨淵因她而死,她欠貝嵐和墨家的實在太多,她若做了“詠葭”,誰賠給他們一個“墨辛”?
眼下宥連策顯然耐心用磬,骨子裏那種勢在必得的血性高高撩起,她敢打包票,他一定說到做到,南下搶回帝位。
詠葭伸手抱住宥連策的腰,“行啦行啦,生什麼氣呢?我是頭頂諡號的王後,你不也是‘先王’了嘛,真正恰到好處。”
宥連策渾身一僵,七手八腳勒停了馬,喜出望外的扶住她雙肩問:“所以,你是答應了,對不對?快說對不對?”
詠葭稀罕的望著他問:“跟我成親你就這麼高興?”
“當然了!”
“跟我成親的話,我們的第一個兒子要送給墨家,冠墨姓,然後進宮去做貝嵐女王的儲君,從此骨肉分離,你受得了?”
宥連策答得幹脆:“我們不要孩子。”
詠葭喊:“那怎麼行?”
“為什麼不行?反正阿勳生了兒子,澤彼江山後繼有人。”
“你好自私,就隻想著你們澤彼,北錫怎麼說是我第二故鄉,我不忍心看著女王後繼無人。”
這女人又在逼他了!宥連策睚呲欲裂,太陽穴爆出兩條青筋,“生!生!生!我們生!大不了我入贅給北錫,然後生一大窩娃兒,讓貝嵐頭痛把皇位傳給誰!”
詠葭吐血,用力拍他一掌,“誰,誰要跟你生一大窩啊?”
宥連策盯著她嬌豔絕美的容顏,濃情蜜意的握住她的手,湊過去在她耳邊吹氣:“娘子,請相信為夫的能耐,不管幾大窩你都生得出來。”
詠葭羞赧的躲開,“宥連策,你真不要臉!”
“哈哈哈……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成親去!”宥連策一夾馬腹,摟緊懷中佳人,意氣風發的策馬向幸福出發。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