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你相信因果報應嗎?死,你見得不少了,你相信因果報應嗎?”
“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
“一年前,王叔,丟丟,還有你,苦是苦點,但在陽光底下自由自在,現在呢?丟丟最親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了,你是收手還是繼續下去?丟丟的人生還很長,你想讓她遭到報應嗎?”我的話雖然很不中聽,但此時此刻,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張嘉琪在和王軍對話,怎麼想我就怎麼說,我不在乎技巧。
“砰!”
王軍出其不意,朝我的方向就是一槍。
“住嘴,你TM的住嘴,我女兒永遠都不會遭到報應,跟她有什麼關係!?”
王軍是數一數二的狙擊手,我的方位,他也在我的提示下清楚了,所以他就算隨手一槍,準頭也十分靠譜。
好在我早有準備,雖然這種地方不適合做戰術翻滾,常人或許很難躲過,但對於王軍並未使出十分能量的這一槍,我躲得還算不太狼狽。
王軍槍一響,整個扇形區槍聲劈裏啪啦的,響成一片,直把王軍逼得一寸肉都無法露出來。
“停!不要開槍!僵屍鄭!你聽好了,沒有我張嘉琪發話,誰他媽都不要開槍!管好你的人!”我躲過子彈,站穩腳跟,繼續呈據槍站立姿勢,怒聲吼道。
在我說不要開槍的時候,我把“要”字喊得都彪破了音,換做平時,這種怪異的出醜會笑成一片,但這個時候,誰都無心發笑。
僵屍鄭是總指揮,我隻不過是一個打工的,真正的職務比起這裏的某位警官,班長都要低,但我就是這樣,我很無禮的告訴僵屍鄭,你得聽我的!
我據槍45度,砰的放了一槍,繼續耍潑吼:“我在和我兄弟說話,誰他媽都不要打攪我們,誰再敢放槍,我斃了他!”
沒錯,我就是在耍潑,我張嘉琪算哪根蔥,他們為什麼要聽我控製,但我憤怒到了極點,王軍的子彈我自己會躲,躲不過我張嘉琪自認倒黴,但我在和兄弟對話,我討厭旁人打擾。
林子裏再次陷入了寧靜,隻有槍聲驚起無數飛鳥,吱哇亂叫,撲騰著飛起,又慢慢的落下。
“狼牙!你就不能為丟丟積點德?手頭上少造殺孽?”
“我不管!擋我者,死!你不要再說了!”王軍似乎也近乎崩潰,他說話的音量也提得很高,高得幾近發狂。
“你不管她,你還管誰?混賬東西!她是你的骨肉,你死了,她延續著你的生命,我多想也有這麼一塊骨肉,你閉上眼睛,你閉上眼睛,摸著你的心去想,隻要你的骨肉還在,你就是死了,世界都不是黑暗的,她在替你活著,替你繼續延續你的生命,她看得見,也聽得見,我再問你,我們是兄弟嗎?你想讓丟丟糟報應嗎?”
“不要說了!嗚嗚……,你不要說了。”
硬漢王軍終於哭泣,他是在為他的骨肉哭泣,我很少見到王軍哭,除非酒喝大了,他的憤怒、痛苦和憂傷都不願流露出來,這一次,四麵楚歌,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所處的形勢,他終於沒有憋住,在我前麵那處,嗚嗚哭泣。
我從攜行具裏掏出一壺酒來,在我接到可能需特戰抓捕王軍任務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這個,水壺裏灌滿了二鍋頭,濃鬱的醇香,這是當年我們的最愛,我擰開壺蓋,咕咚咕咚大喝兩口,然後擰上,揚手一丟,水壺不偏不倚,落在王軍掩體裏。
“炸彈不方便帶,我都灌裏麵了,悅來山莊我食言了,不過今天帶來,還是那個味兒,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