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溫泉花園,保安盤問了半天,我說我找9號的朋友,保安打了個電話過去,然後對我說:“登記一下吧,業主同意了。”

我一邊登記一邊問保安,我說剛才接電話的是男的還是女的,保安說是一個男的,然後突然警惕起來,問我道:“你到底找誰?”

我說我找趙律師,保安這才放下了警惕說:“沒錯,就是趙律師的聲音。”

這是高端的別墅小區,剛才保安在和趙子龍通電話的時候,我看趙子龍並沒有問客人是誰,而是直接同意進入,難道他知道是我要來?還是他對夜晚拜訪他的人不太在意?

可是見到趙子龍的時候他是一臉詫異,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說:“怎麼是你?請進吧。”

我說這麼晚了你還等人?

既然他對我的到訪沒有預期,那剛才這麼爽快的讓保安放我進來應該就是再等別的人了,所以我才發此問。

趙子龍倒是會掩飾,他尷尬地一笑說:“沒有,隻是沒想到你會找到家裏來,說吧,肯定很重要吧。”

趙子龍這種為掩飾而展現出來的拙劣演技甚至讓我動搖,每次我一站在他麵前近距離和他對視,我都不認為他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他看上去很單純,即便是說謊,都顯得那麼稚嫩,我會不會搞錯?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滿弓待發,我已經沒有退路,我心裏暗想,豁出去吧,我再不能拿周雨萱來當賭注了,還是先把她掌控在自己手裏再說,這樣我會覺得踏實。

我開門見山,我說今天上午的事你也看到了,一場雨把我澆清醒了,我想帶她走。

趙子龍年輕英俊的臉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抽搐,就算他涵養再好,他也偽裝不出一幅笑容來,他目光陰沉地說:“那你把我當什麼了?不要的時候絕然得那麼瀟灑,現在卻來問我要人?”

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論是他有陰謀還是真的愛著周雨萱,他都不會輕易讓我帶周雨萱走的。

我說我們就不要在這裏爭論了,周丫頭呢,你叫她出來,讓她決定。

我話音剛落,就聽哐的一聲,周雨萱穿著睡衣打開門從臥室走出來,燈光下的她嬌小而又單薄,隻聽她冷冷地說:“我今天可以告訴你,我叫周雨萱,我是趙子龍的妻子,不是菜市場的菜,請你今後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好嗎?”

今天上午的確是傷她很深,對於周雨萱的話,我依然可以理解,我認為這隻是她小姑娘的任性,她現在在和我賭氣。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走與不走,等我們談過後再說好嗎?”我對周雨萱說道。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周雨萱依舊冰冷。

這是我曾經拒絕她的話,現在她一字不差的還給我了。

“你該不會是害怕和我單聊吧,你分明愛著我,害怕自己裝不下去是嗎?”我激將道。

果然,單純的周雨萱很快中了計,她也不顧趙子龍是否同意,咬牙點頭說:“好,你既然這麼自信,那就聊聊。”

我說你把衣服加厚點,我在外麵等你。

我出門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趙子龍,我需要從他的點滴反應來判斷這件事是不是靠譜,趙子龍退後一步,給我讓出路來,眼神飄逸,讀不懂任何表情。

周雨萱並沒有換衣服,而是緊跟著我走了出來。

一前一後,我們走到了健身廣場,我在一張冰冷的藤椅上坐下,等著周雨萱靠近。

周雨萱走了過來,我移開位置說:“你坐這吧,捂熱了。”

周雨萱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我的幽默很遜,周雨萱並沒有什麼表情,不過看到她單薄的樣子,我一陣陣心疼,準備脫下衣服給她披上,周雨萱發現了我的企圖,她冷冷地說:“免了,不需要搞這些,有什麼事你快說吧,子龍還等我回去。”

我回頭看了看,趙子龍並沒有跟過來,我以前是一個有愚蠢原則的人,但凡我的情敵,我都不會在愛人麵前詆毀半句,因為我自戀的愛著自己的人品,我不想在情感麵前作弊,我需要像個男人一樣有尊嚴的讓愛人選擇我,可是今天,我決定不再那麼固執下去。

劉默的教訓就是我沒有告訴她真相,所以我對周雨萱說:“丫頭,趙子龍並不像我們見到的那麼簡單,他很可能和傷害你的人有某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