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8日,北京奧運的日子,我給公司的閑雜人等放了半天假,讓大家回去收拾一下好晚上看開幕式。
中午,我陪劉默去法博來買裙子,逛了好幾個區,劉默不是嫌裙子俗氣就是恨裙子太貴,我的腿也漸漸的不聽使喚,我說夫人我請個假,您老先去逛,看到滿意的電聯我去買單,我下樓看看書,劉默鼓著腮幫子氣衝衝的走了。
我在一樓書店一邊翻書一邊瞄美女,進進出出的美妞我都看了好幾打了,可就是沒見劉默來電話,我隻得打過去,劉默沒接,我想商場太吵雜估計沒聽見,幹脆上樓找找看。
在一個小飾品賣場,我遠遠看到劉默和一個太監模樣的小白臉在含情脈脈的說笑,小白臉的模樣還依稀熟悉,我心裏一陣醋意翻滾,像當年在部隊出任務一樣貓著腰迂回靠近,可能是我淩波微步練得稍欠火候,眼看我就能捉個正著,劉默發現了我,那太監也瞬間消失在人海裏。
劉默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我越看越像是做賊心虛,我說那太監是誰啊?劉默說一個老同學,沒想到也來了卉寧,剛才偶遇,聊了幾句。
我說一個老同學你臉紅什麼啊,好像剛苟且過一樣,劉默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顧形象的嚷嚷:“張佳琪,你說話別那麼過分。”
阿貓阿狗都向我們行注目禮,我攬著劉默的腰賠笑說:“夫人,走,回家。”
從法博來開車到家,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一邊開車一邊細扣腦細胞,那麼熟悉的一個小白臉怎麼想不起來是誰了?鬼才相信是她同學,她同學我一個都沒見過,這太監我絕對是見過的,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看來我真的是老了,過去某些人,某些事就像菜市場的豆腐,大塊大塊的被輕鬆從我腦海裏切走。去年回老家,路過一家網吧,從裏麵鑽出來一個看上去50多歲的人,蓬頭垢麵地在我麵前站了足足有2分鍾,我還以為他要打劫,他卻麵露喜色好像揀了個金元寶,說二伢子你怎麼回來了?我說大叔您是哪位啊,那人笑著給了我一拳,說什麼大叔啊,十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搞笑嗦,我是你初中同學包子啊。我依依啊啊著應付,說你好你好,在哪裏發財,心裏卻在想,什麼包子餃子的?我初中有個叫包子的同學嗎?這到底是包子還是包子他爸呢?包子說發個鬼財哦,瞎混,剛好網吧玩傳奇要充值買裝備,你借我200塊錢。
回到家,劉默似乎還不想坦白,脫了鞋就躺床上看電視去了。我也不想逼問,心裏卻狠狠的想,劉默你千萬別考驗的我智商。
那晚我依舊上床睡覺,我和電視小說裏的男人有些不一樣,電視裏生氣的男人女人往往會分開睡直至氣氛和諧,我就算一分鍾前還跟劉默砸鍋摔碗,但回過頭來我照樣脫衣上床,憑什麼一吵架我就非得睡客房睡沙發?
劉默在被窩裏扭扭捏捏的想抱我,被我一把推開,劉默嚶嚶地哭了一會,抱著枕頭上客房去了。
我在她抽泣著下床的一刹那有那麼一點點後悔,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生氣的不是她和同學聊聊天,我生氣的是她沒有說實話,我敢把我最珍貴的雞巴押上,那太監絕對不是她什麼同學,如此遮遮掩掩肯定有問題,想到這裏,我的心又堅硬如鐵。
終歸還是讓我想起了小白臉是誰,第二天我起床刷牙,在仰頭漱口的時候一個人影猛然閃過我的腦海,對!就是他,我曾經在徐睿的日記本裏看到過他的照片,周洋,照片裏大長臉,下巴突出地包天,麵無血色白,像個國外引進品種。劉默前不久還和他徹夜長聊,怎麼會不知道他也在卉寧?如此不加修飾的謊言!我對著鏡子獰笑,我親愛的劉默,這次看你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