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義說不出話來,人已滿頭大汗。
我歎氣,將手裏的劍丟到地上,轉身望著鐵開誠,說:“你我已不必再打。”
鐵開誠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手裏的劍揚起,快速從我脖子旁滑過,我的身後隻聽鐵義的一聲短暫的痛哀聲。
夕陽已近褪去,街上漸漸亮起一盞盞明亮的紅燈,濕透的衣服冰涼的貼在我的身上,我隱隱感覺身上的不適。
我望著對麵的鐵開誠,說:“你早就知道我一定能明辨是非。”
鐵開誠麵無表情道:“因為你是謝曉峰。”
我說:“那麼,我是否能走了!”
鐵開誠半晌才道:“你不能走。”
“為什麼?”
“你還得留下兩樣東西。”
我低頭望了手裏的珠花一眼,將它拋給了鐵開誠。
鐵開誠驚訝片刻,又道:“除了珠花,你還得留下你的血,來洗我的鏢旗。鏢旗被毀,這恥辱隻有用血才能洗清,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
一陣冷風吹過,我歎了一口氣道:“你很聰明,也很固執。有時固執不是一件好事。你是否打算一定要殺了我!”
鐵開誠說:“非殺不可。”
鐵開誠又拔出兩把劍,用黑綢纏著的劍柄,反手插到地上。
“這兩把劍輕重不同,請,請選一把。”
我說:“你還年輕。”
鐵開誠說:“多謝謝大俠關心,請!”
我心中歎氣,慢慢俯下`身,握住一把劍的劍柄,再望向鐵開誠,等待他的拔劍。
這少年與小弟年齡一般,同樣都是幼時有過痛苦經曆的,他的性格,實在與前世的我很像。
鐵開誠望著我的眼裏充滿了尊敬,他拔出地上另一把劍,劍光直掃,一劍已向我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抽起劍上的黑色緞帶,已迎上對方的劍。
緞帶潮濕,比起幹布,它更不易被切斷。
鐵開誠用的是他義父鐵中奇的鐵旗快劍,此劍法以輕快為主,尤其最後一式,更抱著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劍髓。
周圍所有人都不禁發出歎息聲,鐵開誠的最後一式已刺了出來,卻依舊被我擋回。他的劍式突然變了,不是嘯煞的劍氣殺氣,卻是另一種異樣的劍法,自成一家。
我忍不住開口:“好,好劍法!”
鐵開誠又刺出四劍,我沒還擊,隻閃避,隻盯著他的劍法看,心中一陣熱血膨湃。鐵開誠又刺出一劍,這劍已是致命,劍光化為滿天花雨,我揮動手中緞帶,已繞住他的劍。
作者有話要說:
☆、知己
鐵開誠滿頭大汗,不敢相信的盯著我。
我說:“好一個奪命十三劍!”
血液在血管中拚命跳動,熱血仍未退去。剛剛那套劍法我已看清,全部的招式雖好,卻少了一筆。
我又搖頭歎息:“可惜。可惜隻有十三劍,若還有第十四劍,勝負便難定了。”
鐵開誠忍不住問:“還有第十四劍!”
我點頭說:“有。第十四劍才是這劍法裏的精粹。劍的精粹也是劍的靈魂,你若能再發揮它的第十五劍,必將天下無敵。”
我將手裏的緞帶一抖,讓它變得筆直。奪命十三劍的劍法在我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我揮舞緞帶已順勢打出第十四個劍式,如行雲流水,高山攀岩,真實中劃出一道道虛擬,似快實慢,似空實真。
緞帶收回,我對鐵開誠道:“這就是第十四劍。”
鐵開誠一頭虛汗,不能自語。
我說:“你若能打出這劍,便能將我的退路全部封死。現在你有沒有看清這一劍!”
鐵開誠盯著我手裏的緞帶,麵上沉痛起來。
我說:“你再看一遍。”
後退兩步,我又將剛才那招使出一遍。
我問他:“你有沒有記住?”
鐵開誠點頭。
我鬆了口氣,又說:“你試試打出這一劍來對付我,看看能不能破我的劍。”
我對奪命十三劍有了很濃的興趣,能創出這種狠辣劍法的燕十三,究竟是個怎樣子的人,真想見上一麵。
鐵開誠疑惑的望著我,又搖頭道:“我不能這麼做。”
就好像見到一道很有內涵的數學題,你百般苦思終於想到解題思路,而這時別人卻要拿走你解題的本子。這是件非常讓人不舒服的事,至少我不喜歡。
我說:“你一定要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我想試試,能不能破得這一劍。”
鐵開誠的眼裏對我顯出尊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