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一樣呢？當時別說中國了，就算是美國也沒滅掉日本的意思。”
“但日本並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因為一旦國與國之間的實力差距過於懸殊，弱者就隻能被強者魚肉。他們根據他們的預測、假想的敵意做出了決定。你也是根據你假想中的入侵來決定要滅絕先驅的。”
“這叫做戰略思考。”彼得對弟弟的逆反感到很無奈，“你隻是被無意義的同情心和愧疚感牽絆住了。事到臨頭的時候，你還是會和我做出一樣的決定的。你做過這樣的決定，不是麼？”
對方顫唞了起來，“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盡全力去阻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撇了撇嘴，“隻要你還活著，你就會盡全力去保護人類這個族群。別試著反駁了，這些天我一直在你的腦子裏，知道你在想什麼。”
“但我永遠不會再假設人類已經山窮水盡到必須去滅絕其他族群的地步。”
“你變軟弱了，安德。”他歎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IF不再啟用老兵。戰爭讓你變得多愁善感。”
“我隻恨我沒有早一點變成這樣。”
“哦，得了。我真不懂你在糾結什麼。”他對沒完沒了的爭辯感到厭煩，“我們隻是自衛，好嗎？又不是我們先入侵的他們，是他們已經打上門來了，難道還不許我們反擊嗎？哪怕反擊的厲害一點。”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種族滅絕就是種族滅絕，沒有任何借口可以免罪。”
“那好吧，這是犯罪。但如果犯罪是生存的唯一手段，我不認為犯罪是錯的。就像海難的幸存者，被困在一隻小船上漂浮於茫茫大海之中，找不到陸地，沒有任何人能救助他們，食物耗盡的時候，即使發生了人吃人的慘案，也不會有人因此去責備他們。這很殘忍，沒錯，但這就是人性。你不能去否定你的本質。”
“別再說了。”他的弟弟簡直要落荒而逃。
“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麼。沒有人會為這件事責怪你。”他這樣說的時候，查克在旁邊拚命點頭，“他們隻會敬佩你保護人類的決心，他們不會叫你‘血腥的儈子手’或者‘異族屠滅者’什麼的。他們叫你英雄，你是無數人崇拜的對象，你真該去看看的。”
“也許他們還沒有這麼叫，但遲早會的。”
“所以這就是你所畏懼的了。”他忍不住譏諷道，“媽咪的乖寶寶，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你不想壞了自己乖巧善良的好名聲對吧？”
“彼得，你什麼都不懂。”
“那就給我一個更好的理由來說服我。”
“羅利·貝克特在他哥哥死後依然感覺到楊希的思維存在於他的腦海中。”他的弟弟突然冒出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是啊，幽靈同步。”查克接口道，“要我說，他有點精神失常了，被困在自己的失敗中走不出去。我爹也這樣，他死活不肯相信我媽真的死了。悲傷過度的確會造成這樣的現象。”
“但如果幽靈同步不是幻覺呢？楊希在死去的那一刻，還和羅利保持著通感，如果他的思維，他的意念，甚至是他的靈魂因為通感而留在了羅利體內呢？如果這就是羅利可以一個人將機甲帶回來的原因呢？”